邵芸琅皱着眉头问:“这种谎言一戳就破,根本撑不了多久。” “到时候两家亲事都定了,谁管怀孕是不是真的……甑家自诩家风清正,因甑氏与黎统领的私情无法接受她,但只要她能嫁出去,对甑奎又有帮助,何乐而不为呢?” “那甑姐姐自己愿意吗?你可别好心办坏事。” 杨钺说:“那总比她自尽强吧?” 邵芸琅想想也是,不过就像她想毁了谢灵之的亲事一样,好心办的未必都是好事。 他们二人知道亲近之人的命运,但改命一事,谁也不知道结局如何。 杨钺今天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些醉意,灯光下看邵芸琅,只觉得她哪哪都好看。 也是怪了,明明前世见着妆容精致的她时并没有觉得她长得好看。 他撑着脑袋问:“上回去杨府做客还开心吗?” 邵芸琅真诚地笑了起来,“开心啊,你大嫂人真好,风趣又温柔,你瞧,她送我的匕首好看又好用。” 杨钺伸手夺过那把匕首,抽出来看了一眼,然后丢回给她。 他该不该告诉邵芸琅,这把匕首是他偷偷放进礼盒里的呢?原本里面装着的是三支太湖狼毫笔。 大概他大嫂以为,像邵芸琅这样写字好看的女孩会喜欢文房四宝吧。 “你很喜欢这个礼物?”杨钺目光深沉地问。 “是啊,我正好缺一把护身利器,这匕首随身带着也不会难看,就怕招贼。” 杨钺指着她宽大的衣袖说:“那下回我送你一把袖箭,出门时绑在胳膊上就行,有袖子遮掩还安全。” 邵芸琅拍手叫好,“果然还是你们家更像武将之家,我们家的女孩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这些东西。” 杨钺不自然地说:“这多简单,你要喜欢,随时问我要就是了。” “杨钺,我发现你越来越大方了。” “哼,你以前可是喊我杨小爷的。” 邵芸琅笑着问:“那杨小爷,您是不是该走了?” 杨钺扶着桌子站起来,转身离开这个充满香气的女子闺房。 他确实该走了,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躺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 邵芸琅关好窗,她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了这样的深夜谈话,可以畅所欲言,只是每回杨钺一来,她第二天必定起不来。 杨钺在街上散了酒才慢悠悠地回家,路上遇到巡逻的金吾卫,瞧见这位爷大半夜在街上溜达也不奇怪,猜测八成又去哪家勾栏院快活了。 长戟一脸呆滞的表情,从少爷翻墙进武侯府开始他就这样了,直到现在也没缓过来。 长戈对他深表同情,当初他陪着少爷在武侯府后门流连忘返时也差不多是这样的。 自从大嫂和三哥回来后,杨钺半夜回来再也不走正门了,不是从后门悄摸摸地进来就是翻墙。 今天也不例外,三个人前后翻墙跳进自己家,搞得跟做贼似的。 “站住!”开满花的海棠树下,杨三郎黑着脸站在那儿。 杨钺被抓了个正着,露出羞赧的表情,这跟上次不一样了,这次被抓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羞耻感。 哥俩再一次进行了深度交谈,第二天,杨钺顶着一双被打肿的眼睛出现在杨府众人面前。 而另一边,邵芸琅赖在床上不想起,但今日新妇认亲,她是肯定不能迟到的。 “姑娘,今日穿那条茜红色绣百花的襦裙吧,又喜庆又好看。”青碧端来温水对邵芸琅说。 邵芸琅伸了个懒腰,摇头道:“不必,今日大嫂才是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