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同侯爷讲。” 许明舒皱眉,“什么?” 邓砚尘道:“我?这?一年在查案时?详读了朝廷记录的《会典》和《苏州府志》,发现自?永德二年开始,至今日已经有十五年。遂城县比苏州府其他县城年多出一项税收,且折算成?银两数额巨大,以至于遂城县百姓常年承受着过重的税收难以度日。” “这?同我?爹爹有什么关系?”许明舒不解地问。 “同侯爷没关系,”邓砚尘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是他抄写的《会典》有关遂城县税收的部分内容。 上?面详细记录了遂城县将每年征收的数目,以及钱款流动过程。 从?县衙至州府,再从?官府到?户部,邓砚尘的修长的手指在纸上?滑过,最终在一个名字上?停顿下来。 许明舒赫然瞪大了眼?睛,上?面签着的三个字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那是她四?叔许昱康。 顷刻间,所有的疑惑在此时?都变得清晰起来。 许昱康是父辈中最小的一个,才成?亲也?不过两年。他在考取功名后被分配至户部做一个小小的主事,官职不大,但政务繁忙。 且他为人稳重做事认真,多年来在户部也?算兢兢业业,备受好评。 前世,她与母亲得知父亲在返程途中遇袭的事情时?陷入一片恐慌,整个靖安侯府也?完全乱了阵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们所有人都忙于打探许侯爷的消息,无暇顾及其他。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朝中有人借此机会弹劾她四?叔许昱康贪赃枉法,靖安侯府意图谋逆。 北镇抚司的人奉命前来调查,裴誉带着的人动作迅速,在她们所有人还处于震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时?,四?房一家人都被关押起来接受审讯。 上?一世,许明舒一直努力想?查明真相?还侯府一个公道。 可偌大的靖安侯府一朝败落,就像是被连根拔起的树,谁不愿涉足其中。 她求便所有人,做尽了努力,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且后来她被萧珩关在东宫里,他身边的嬷嬷整日定时?定点来灌她安神汤,她已经无力再做挣扎。 她对朝政之事都得不多,一直不清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导致她四?叔许昱康有冤屈在身,却百口?难辩。 回来的这?段日子,她也?时?时?注意四?房动向,提醒四?婶婶周氏多加小心,但时?至今日她仍未发现有反常之处。 许明舒仔细掐算着时?间,一番思索后道:“这?个税收是从?永德二年开始征收的,距今应当?已经长达十五年。我?四?叔任职户部不过三载,他应当?是不知情。” 邓砚尘点点头,赞同她这?一说?法,“所以,我?才想?要不要同侯爷说?一声。此事颇为蹊跷,且我?怀疑遂城县包括我?父亲在内去世的四?名知县都是同此事脱不开干系。” “你父亲?” 许明舒脊背顿生冷汗。 邓砚尘既然能?这?样讲,必定是经历了一番调查,手中已经掌握些有力证据。 倘若真得如他所说?,因着这?件事接连四?位朝廷官员失去性命,他日若是东窗事发即便她四?叔不知情,也?难逃问责。 “只是,我?尚不知这?笔钱款究竟去了何处。” 邓砚尘皱了皱眉,继续道:“能?将目光放在千里之远的遂城县小县城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对那儿的情况十分熟悉,亦或者是在那里有可信任的人。” 许明舒想?了想?,她好像并不清楚朝中哪位官员是遂城县的人,虽说?户籍在江南一带的朝中官员不在少数...... 有的!她的确知道一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