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学校,去公车站的路上,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下。 后车窗缓缓降下,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贵妇人叫住她:“半夏。” 沈半夏停步,扭头。奇怪地盯着女人看了会儿,很快想起来她是谁:“严阿姨?” 严琴笑笑,从车上下来。 这是沈半夏第二次见到严琴,每次见到这位年逾五十的妇人后内心都在咆哮:果然钱是好东西,能让人容颜不老。 严琴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年轻十来岁,往前倒二十年肯定是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穿了身当季全球限量发售两件的套装,另外一套出现在前几天出席某国慈善活动的某国王妃的身上。 “阿姨有事跟你说,”严琴毫无架子,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慈祥:“跟阿姨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沈半夏一时想不到,这位看起来就贵的贵妇人能有什么事需要特地跟她说。 “可我还要去上班。” “你老板武平我认识,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在严琴的话后,沈半夏的手机响了。她说了句不好意思,走到一边去接。 老板武平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半夏,严琴是不是去找你了?” “是。” “她有事要跟你商量。” 武平应该又在办公室侍弄他那些花花草草了,甚至能听见修剪花枝的声音:“你跟她去吧,她是我大学同学,多少年的老朋友了,记得对人客气点儿。” 咖啡厅里气氛幽静,提前被严琴包了下来。老板是个大胡子外国人,亲自来请严琴入座,跟她用法语交流了几句话。 沈半夏并不清楚严琴的具体身份,只是大概能看得出,这位年满五十依旧美艳不减的女人来头不小。 “严阿姨,”沈半夏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之前我问你愿不愿意当我儿媳妇,你还没给我答复呢。”严琴放下咖啡,脸上带了淡笑。 沈半夏觉得这位阿姨纯属是在拿她取乐:“严阿姨,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如果不是玩笑呢。” 严琴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缓缓推到她面前:“我今天过来,是想请你跟我儿子订婚。” 沈半夏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句话的荒谬程度,比她这十八年的人生还要荒谬。 …… 回到事务所,武平依旧在侍弄快摆满一整个办公室的花花草草,听到敲门声,他往门口看:“回来啦。” 沈半夏进了办公室,把严琴给她的一份文件放在老板办公桌。 武平放下给花培土的小筛子,问她:“怎么样,严琴找你是聊什么?” “她让我跟她儿子订婚。”沈半夏越想越觉得离谱:“老板,她让我跟她儿子订婚!” 武平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完全不觉得意外:“我大概知道,她跟我聊过。你也不用觉得有多奇怪,你年轻,经历的事情少。以后就会知道,只要活得久什么事儿都能碰上。” 沈半夏怀疑地看他一会儿:“老板,你跟我说实话,她儿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要不然是个残废?” 武平笑着摇了摇头,等戴上眼镜,拿起桌上的合同翻了翻:“这上面不都写了,只是给你一个未婚妻的名头,完全不需要你真的跟她儿子交往。而且期限只有一年,一年后订婚取消,你还是你,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而且还能拿到一笔很大的酬金。” “可她给的酬金多到不正常。” “这难道不是好事儿?这合同我看过了,对你完全没有害处。”武平把合同递还给她:“半夏,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不是每天都可以发生的,你要是不把握住,以后说不准会后悔。” “可她为什么偏偏会找上我?”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武平摘下眼镜,拿起壶给花浇水:“你只需要知道,你有钱拿就行。” 公司里每天都是一副忙碌的样子,到了下午总有浓郁的咖啡香气溢满整个办公楼。 沈半夏回到工位,又一次地把合同翻看了遍。 不远处有三四个女生聚在一起,讨论前段时间去参加的一个商业论坛。 其中一个女生说到某人时,激动地额上青筋都要蹦出来:“我远远地看了他一眼,真的,惊为天人,身材脸蛋全都顶级那种,帅到我人都麻了,看见他我才知道平时我见过的那些男的个顶个的歪瓜裂枣。” “真的比照片上还要好看?不是有人说他那些照片是经过精修的吗?” “有谁会专门给他修抓拍照啊,说这话的人有病吧,根本就是在嫉妒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