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时机再一举突破。 这种明明白白的心思,隆兴帝看不?出来了,却实在没有应对之法。 如付贵妃所言,大宴的确缺一名锐气逼人,气势凌然,能率军一路攻破边防的大将军,他想着奏折里那个付贵妃的侄儿庸庸碌碌的表现,不?由更是?烦躁。 转眼到了九月,萧宣晏在书房里练字,房顶上一名黑衣暗卫跳了下来,悄悄推门而入,递上了一封信,封口极为特殊。 萧宣晏精神一振,这是?许呈晋递来的消息,他仔仔细细看过后,当机立断,“程英,备马,本王现在就要进宫。” 凤鸾宫里,嬷嬷看着幔帐下躺着的人,还是?叫道:“皇后娘娘,该起了。” 纪皇后抬起眼皮,眸子?里面看不?见一丝睡意,她坐起身任由小?宫女为她梳妆,嬷嬷瞧见她眼下的青色,忧虑道:“娘娘可?是?没休息好?不?如还是?传个太?医来看看吧。” 纪皇后沉沉地挥手,“不?用,看了也是?开那些苦药。” 嬷嬷只?好退下,用早膳时,纪皇后食欲不?振地吃了两口,大太?监就传道:“平王到。” 二皇子?来了,嬷嬷一喜,有儿子?劝着,皇后娘娘也能多用些吃的,纪皇后遥遥看着萧宣晏匆匆的步伐,心里却猛地一慌。 什么事,能让他急成这样。 “拜见母后。”萧宣晏行?礼,扫视一周,“你们都退下。” 宫女太?监们依言退下,很快殿内一片安静。 没了外人,萧宣晏噗通跪在了地上,纪皇后不?妙的感?觉越来越盛,直到萧宣晏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母后,儿臣不?孝!七弟他,他......” “哐当”一声?,纪皇后手里的茶盏落在了地毯上,闷闷地声?音传到门外,嬷嬷不?禁道:“娘娘,可?有什么事?奴婢进来了?......” “不?!”纪皇后惶惶阻止,“别进来。” 萧宣晏担忧地看着母后,没再说话,纪皇后稳稳心神,抓住了椅子?把手,强硬道:“你说。” 萧宣晏紧紧盯着纪皇后,长话短说,“前些日子?,儿臣有了七弟的消息,本打算立刻来告诉母后,但我的人刚寻到七弟所在之地,付贵妃的人竟也赶到了,他们比我们先一步,屠杀了满门——母后!” 纪皇后眼前昏黄,不?自觉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恍惚间听到萧宣晏焦急的声?音,她才慢慢回神,萧宣晏也慌了,母后眼里竟存着死志。 他顾不?上自己被溅了一胸口的血,快速补充道:“我派人找了七个月,才摸到崖底,所有人的尸首都在,唯独没有七弟的——” 纪皇后抓着萧宣晏的手,嘴里铁锈味弥漫,她哑着嗓子?,不?敢置信地期待道:“那是?不?是?,是?不?是?......” 萧宣晏点点头,坚定道:“是?,七弟福大命大,崖底偏僻,那里没有他的尸首,必然是?还在世间某处安然活着。” 萧宣晏拿着帕子?擦掉母后嘴边残留的血迹,握住母后惨白柔软的手,恨恨道:“母后,下手吧,付贵妃行?事越发无所顾忌,再不?除掉她,恐怕七弟真的会命丧她手。” 纪皇后尝了尝嘴里的苦涩,她直起身子?,推开了萧宣晏的手,“去?后面换身衣服,出宫。” 萧宣晏满面的愧疚,脚步匆匆地去?了后面。 深夜,凤鸾宫熄了大殿的灯,只?余了法殿里小?小?的几盏蜡烛,纪皇后跪在蒲团上,一张脸在烛火摇曳中忽明忽暗,看不?清神色。 纪皇后盯着殿前供奉的各路不?同的神佛,久久地祈祷。 曾经她刚刚嫁入皇宫,怀着极高?的自信期待着宫里的日子?,虽然皇上因着身份使然,无法一心待她,可?只?要是?个良人,敬她护她便也心满意足。 可?隆兴帝是?个偏爱娇美稚嫩之人的性子?,她作为纪家呕尽心血养大的嫡长女,自有一番傲骨矜持,做不?出讨好的举动,隆兴帝一开始还对她的容色感?兴趣,后来却忍受不?了她动不?动的规矩要求,转而由着自己的心意,偏爱起了那些温柔小?意的宫妃。 她慢慢失望,直到付贵妃横空出世,那个女子?不?是?宫里最美的,却吸引走了皇上所有的注意,在付贵妃一次次的冒犯,隆兴帝还是?选择轻轻放下后,她终于死心,收起了儿女之情,关起了大门,眼不?见心不?烦,只?做当朝一个永不?犯错的皇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