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句话,他自己都震惊了。 会说出那样的话,对于聂广义来说,多半也是出于条件反射。 大学毕业以后,他和宣适差不多同时间到的意大利。 他是为了离聂教授远远的。 宣适是为了去意大利找学做咖啡师的程诺。 专程为了一个人。 背井离乡,毫不犹豫。 放弃了大学生毕业以后最想去的公司。 宣适到了,程诺却失踪了。 整整八年的时间,查无此人。 聂广义也是基于这样的原因,一开口不是棺材板就是棺材板儿。 作为兄弟,他一直都希望宣适能从这段“孽缘”里面走出来,活得有烟火气一点。 在意大利和宣适“相依为命”的这些年,聂广义只要一有机会,就会给宣适介绍对象。 高矮胖瘦,形形色色。 萝莉御姐,应有尽有。 宣适却始终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他没有表现出来伤感,甚至连情绪都不怎么会有。 每天都那么按部就班。 身觉浮云无所著,心同止水有何情。 和梦心之那种清素若九秋之菊的气质有的一拼。 聂广义就是单纯地觉得这两个人气质相符,坐在一起聊天,很有可能会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和那个时候有了很大的区别。 聂广义出于习惯的这句“撮合”,也确实是有些不合时宜。 话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了,那个占据了【极光之意】最后一个字的小姑娘想要和他吵,也只能看看……能不能吵得过。 聂广义都做好弹药储备了,对方竟然直接不鸣金就收兵了。 聂广义蛮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天才建筑师这儿,犹如百爪挠心。 整个人都不得劲。 聂广义上赶着想吵架,梦心之却找了个台阶给他下。 男子汉大丈夫,遇到妹子递过来的台阶,怎么可能——不顺着下? 聂广义升华了。 刚刚在万安桥废墟边上哭的那个小镊子是谁? 广义大少根本就不认识。 还有就是被饿哭这件事情。 生而为人,有哪一个敢说自己没有被饿哭过? 就一个,哪怕能找出来一个特例,聂广义就可以跟着他姓。 哪一只人类幼崽,不是在嗷嗷待哺中成长起来的? “姑娘方才讲千古艺帝,可是将将才讲到一半?” 聂广义醉了。 沉醉在战胜过敏的喜悦里。 宗意对聂广义已经丝毫没有一丁点好感了。 她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礼貌,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嘴型和眼神问梦心之:【我的姐姐诶,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梦心之倒是没有那么容易,因为一两句话,就对一个人彻底改观,她接过聂广义的问题,不答反问道:“公子对宣和主人似乎也颇有研究?” 梦心之的问题,是非常善意的。 聂广义却从里面听出了挑衅的意味。 我好好地说着宋徽宗,你说什么宣和主人? 这是看不起谁呢? “宣和主人是宋徽宗的号。宣和本身只是宋徽宗六个年号中的一个。” 聂广义顿了顿,强调道:“宣和是宋徽宗的最后一个年号。却是用的最久影响也最广的一个。” 作为一个能随随便便上清华的全科学霸,聂广义的记忆力,自然不是盖的。 于是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有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