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六点半,林云笙才合上电脑。 他没忘记今晚跟陆钧行的邀约。 等林云笙到了片场之后,陆钧行刚好卸完妆走出房车。 一套宽松的白底浅蓝字短t,配上百搭系的灰色棉麻收脚长裤,黑色口罩将脸上的五官遮去大半,却让他挺拔的鼻梁和明亮的眼睛更加抓人眼球。 陆钧行叫的出租车停在前面沙滩区的入口处。 两个人并行才走几步路,陆钧行便将一个没拆封的同款黑色口罩递到了林云笙手边。 忽地,他半身歪到林云笙眼前:“你心情不好?” 林云笙应声掩去自己的情绪,对上陆钧行近在咫尺的眼睛:“这你都知道?” “我好歹是个演员,这点情绪感知能力还是要有的。”陆钧行直起身子,不以为意。 被戳中心思的林云笙不予置否。 在出酒店之前,林云笙看到了夏光在群里发的消息,她说自己跟乔晗都买了录音笔,以后打算工作的时候都带着,以防万一。 事情好像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 在受害者对身边所有人说了一圈对不起之后,加害者便善终了。 多荒唐。 “陆钧行,”林云笙忽地开口,“你找到另外合适的导演老师了吗?” “还没有。”陆钧行摇了摇头,他看林云笙又走神了,一只手熟稔地搭上他的肩膀,“没事的林老师,你要是不开心,正好我们一起去夜市散心。” “行。”林云笙轻笑一声,及时打住话题。 他低头拆开口罩,拉过陆钧行的另一只手,把塑料膜塞进了他的掌心。 林云笙一语双关道:“拜托你了。” 陆钧行慢半拍地握紧了手里的塑料膜,看眼前的口罩宛若一双侵入的大手在接下来的几秒间,依次抚摸过林云笙的下颚、面颊、口鼻…… 陆钧行心脏突然跳得飞快。 前十七年被囚困在牢笼里的独占欲,直到今天才开始依仗着落了一地的月光,不识礼数地抽枝发芽、兀自蓬勃地构筑骨架,鸣笛疯长。 陆钧行猛然意识到,林云笙在不经意间散发出的气质,足以引得任何一个祈祷恩施的“信徒”,去眷恋他身上温柔又破碎的闪光。 这比陆钧行自十二岁踏入演艺圈,迄今为止见过的所有绰约多姿,都要动人。 “林老师。”陆钧行脱口而出。 戴好口罩的林云笙捏了捏鼻梁:“怎么了?” 陆钧行垂下眼,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夜市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街道两排是密密麻麻的小摊,油烟滚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