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金,晚霞是绚丽的橘色,天空混进温柔的紫。 她?走?到阻隔在阳台中央的栏杆前,轻声唤:“陈彻。” 房间?里,陈彻刚洗完澡进屋,蒸笼似的天气,在外面待上?一会儿就热了一身?汗,受不了身?上?汗涔涔感觉,一回来?就脱了衣服去洗澡。 这会儿他?正擦着头发,衣服也没穿,水从湿漉漉地发梢滴在肩颈,淌过匀称紧实的肌理。 听见声音,陈彻擦头发的手顿住,起身?要去阳台,在要开门时?,冷不丁瞧见落地窗玻璃的镜像,动作?生硬地刹住,头也没回地往后连退几?步,拣起床上?的短袖给自己套上?,这才重新往外走?。 拉开阳台门走?出来?,他?被眼前的画面逗乐。 女生两只手抓着铁制栏杆,趴在上?面,跟坐牢……不,跟探监似的。她?那么乖,怎么也轮不到她?坐牢。 “怎么了?”他?忍着笑问。 涂然还扒着围栏,被夕阳染红的脸颊是迟疑和忐忑,头顶的绒毛在风里飘摇不定,她?低垂着眼睛,不太敢看他?,声音也很小:“我可不可以不参加社团?” 她?声音太小,陈彻没太听清,也没让她?大声点再说一遍。 他?自己走?过去,停在她?跟前,一只手也搭在围栏上?,稍弯下?腰朝她?凑近,问:“什么?” 清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钻到涂然的耳朵里,不知怎么有点痒。 那股清爽的柠檬沐浴露的气息,又一次萦在鼻间?。 但她?这会儿却只觉得歉疚:“如果我不参加社团,你会生气吗?” 陈彻垂眼看着她?,一半的心思在听她?讲话,一半的心思在她?身?上?。 她?低着头,长发垂在胸前,头顶的绒发被余晖染成金色,在风里不定地乱飘,像小动物一样毛茸茸的,看上?去手感很好。 到底是怎么样的手感? 好奇心和欲望战胜了理智,他?抬手,穿过栏杆的空隙,落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 涂然正紧张不安着,毫无征兆地被摸了脑袋,下?意识抬起头,目光茫然地望向他?。 对上?她?视线,陈彻瞬间?回神,在她?脑袋上?作?乱的手僵住,生硬地抬起、悬空、收回,动作?一顿一顿,像还没调试好的机器人。 手是收回来?了,可该怎么解释? 陈彻浑身?不自在地直起腰,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在另一边的空气里飘摇不定,轻咳了声,“我……” “这是不生气的意思吗?” 想通的小灯泡先一步在涂然的头顶点亮,涂然把他?的举动当成友善的示好,眨巴着眼睛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希冀。 “……嗯。” 陈彻极快地反应过来?,绷紧的脊背得以放松,顺着她?的话下?台阶。 得到肯定的确认,涂然积了一天的忐忑顿消,只剩欣喜,“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房门那边传来?唐桂英喊涂然的声音,涂然雀跃应了声,就匆匆忙忙跑出去。 在她?离开后,陈彻仍站在阳台,低头盯着自己刚伸出去的右手。 良久,他?唇畔弧度稍扬。 手感还真挺好。 *** 心中石头落地,涂然在周末睡了两个好觉。 周一早晨,她?精神满满,迫不及待跟陈彻一起骑车去学校。 第一次骑自行车上?学,涂然肉眼可见的兴奋,嘴角都要咧到耳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