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正阳又自顾自说下去,“下雪了,应该吃点热乎的,我带你去吃一家湖南米粉吧,巴适得很。”最后一句他是用蹩脚的四川话发音的,有三分坦然,三分逞强,三分试探,一分不知所措。 祁珩嗯了一声,尽量用欢快的语气道:“好。我正好暖一下身子。”车上开了空调,祁珩还冷得直发抖。 正阳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把车停下,见祁珩冷得厉害,便把羽绒服脱了下来,往祁珩身上一罩,然后探身从后座取了一件风衣穿上,这原是他特地给祁珩准备的。可见祁珩冷,便把身上的厚衣服脱给他穿了。 还散发着正阳体温的羽绒服披在祁珩身上,祁珩感到无比舒服,就像是重回母亲子宫的那种舒适感。祁珩看了看正阳,脸上流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用一种受之有愧的语气道:“阿正,谢谢你。你冷不冷?” 正阳憨憨笑道:“我不冷。我冷还能把羽绒服脱给你穿吗?我又傻。”红灯变绿,正阳重又启动了车子,心无旁骛地往前驶去。 祁珩也就不再客气,把羽绒服穿在了身上,并且拉上了拉链。祁珩想了想,温声道:“正阳,是我的问题,我、现在很混乱,对亲密关系有一些恐惧和焦虑,我们……能不能先缓缓?” 车里的气压更低了。 正阳心里一沉,在他听来,祁珩这番话的意思无异于在拒绝他,拒绝他的接近,他心里感到一阵苦涩,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沉默了一会儿,正阳故作轻松道:“当然可以啊。你要爱谁,是你的权利和自由,不用和我商量。”但他还是难受,因为祁珩不唤他阿正了。 祁珩嗯了一声,他当然听出了正阳语气中的勉强,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现在不快刀斩乱麻,硬着头皮往前冲,纠缠越深,伤害越大,不是么?祁珩伸长腿,靠着椅背,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果然打呵欠是会传染的,昨晚睡得不太好的正阳也忍不住悄悄打了个呵欠,他看了一眼歪着头在小憩的祁珩,眼底闪过一抹温柔的颜色。 他知道,祁珩不是一个可以靠努力就能得到的男人,他如果不想彻底失去他,就得尊重他,哪怕他说,他想暂缓他们刚刚萌芽的关系,他也不敢说不。 因为他舍不得敢,舍不得冒这个险。 到了目的地,正阳温柔唤醒祁珩,“阿珩,米粉店到了。” 祁珩睁开眼睛,发了会儿怔,看向附近的餐饮店,是一家临街的早餐店,此时生意正好,大冬天的,店门口竟然排起了一条长龙。看到车窗外还在飘雪,祁珩本能地觉得冷,扁着嘴撒娇道:“正阳,你能打包一份,让我在车上吃吗?外面太冷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