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片刻,把手搭过去,手心里的帕子也随之展开,落在魏临的手上,大掌和柔荑之间隔了一层,不经意间的回避,却教魏临轻皱了一下眉头。 待到下了马车,沈云簌道了谢,脚步轻快的朝着门内走去,似乎并不想和他一起进门。 魏临微愣一下,待到人离开,轻轻叹了一声,一旁的长易道:“世子,姑娘好像还是对你避之不及。” “多嘴多舌。”魏临斜睨了一眼长易,大步离去。 翌日,沈云簌起的很早,收拾妥当时,长易前来告知,魏临已经备好了马车。 魏临平日里去官署总是骑马,想来不会跟她乘坐一辆马车,今日,妙圆求着带上她,可昨日她木着脑袋站在那里都不扶她,小性子一上来,说什么好听话都打动不了了。 今日有雾,出了门才知道外面的雾气更加浓重,几步之遥寻不见人。 长易在前面领着路,他们在北院附近的北门出府。 沈云簌一直没见魏临,左右环顾后问:“表哥还没来吗?” 长易道:“雾气浓重,姑娘先上马车。” 马车布帘掀开,沈云簌瞧见马车内坐着的人,一手撑着下颌,星眸微转,端视着僵住的沈云簌。 “表哥……原来你在这里。” 见他诧异的盯着自己,解释道:“今日雾气大,不想骑马,能和表妹一起乘做马车吗?” 这马车是魏临备好的,她哪里有赶人的道理,不过若是知道,她就让人提前备一辆马车。 “当然可以。”沈云簌上了马车,方才发觉这马车的空间不是很大,魏临的腿又长,占的空间也大,尽管刻意收敛,可她的腿还会不小心触碰到他。 彼此面对面而坐,她的目光不知该放在那里,扭身看向一侧,回眸间,视线总能和他相撞,于是她干脆低着头。 魏临的眼神,总教她想起那晚时的场景,而他平静无波的面貌下,那一汪深眸中似乎有千万只马在肆意奔腾。 良久,魏临打破了车内的平静:“在魏家住的惯吗?” “嗯,魏家的人都很好,特别是外祖母,老人家做任何事都想着我。” “既然这样,就多住一些时日,琉璃巷那座宅院年久失修,一时半会难以修葺好,若是习惯了,你可以一直住着。” 沈云簌笑了笑:“谢表哥好意,等宅院修葺好,我还是要搬回去住的,父亲平日里忙于公务,常常忽略自己的身体,需得有人多提醒他。” 魏临点头,可又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若嫁了人,那姑父该当如何?” 沈云簌愣住了,这话从魏临口中说出来,竟不知该如何作答,面颊渐红,葱白手指揉着帕子沉默了一会:“没想过嫁人。” 魏临忽而凑近问她:“脸怎么这么红?阿簌……是不是不舒服?” 沈云簌抬眼,正对上魏临的漆眸,心里给自己打气,他现在又不吃人,为什么要怕他呢。 “许是早起吹了凉风,头晕,歇一会就好。” “那你身体还真是柔弱,不知那日落水后,可有染了风寒?” “……”沈云簌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话。 “寻阳船上那次落水。”魏临提醒,嘴角不经意间扬了一下。 这是她最不想提及的事,竟又被魏临追问,不知为何,面对魏临总感觉自己犹如困兽一般,逃离不得,挣扎不得。 “没有,谢表哥关心,往后这件事还是不要提了。” 魏临把倾斜的身体往后仰,直到靠在后面的车壁上,两眼审视眼神躲闪的沈云簌。 今日她披了一件殷红色披风,端端正正的坐在对面,模样乖乖巧巧,今日的发式也梳了灵巧,眉心贴了一朵桃花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