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但凡狠心些,早将人丢进弋江里喂鱼了。 “没说你待我不好。” 周潋低低笑一声,含住眼前一小片耳肉,拿齿尖叼着,很轻地磨了磨。 “只是见你对旁人好。” “总忍不住要醋一醋。” 谢执微微颤着,叫人欺负了,极可怜地往一旁躲。 “它是猫……” “猫也不行,”这人索性耍起了无赖,“谁都不行。” “你方才还说,你这双眼睛是为旁人伤的!” “我哪有……” 谢执叫这人颠倒黑白的本事气得笑出声,还未来得及辩驳,便又被人趁虚而入,衔住了唇,半句也说不出口。 “是为我。” 唇齿辗转间,那人一遍遍地,孜孜不倦地同他强调。 直到谢执被他折腾得昏沉,睫根沾了水雾,凝成一簇一簇,眼尾红着,没了办法,松口承认是为了他,才肯罢休。 第91章 意绵绵 阿拂还未回转,解药不见影儿,谢执的症候却不能再拖。 周潋于医术一道虽只粗略涉及,心中却也清楚,眼睛一处,是人身上最脆弱之所在。 谢执如今眼盲难视,归根到底,还是毒素侵染的缘故。 此时若不使些手段将毒素压制住,任它在眼中这般留上几日,即便来日里得了解药,这双眼怕是也要大大受损,无法同从前那般视物如常。 他不敢叫人贸贸然来治,只恐那大夫手生,拿捏不住生查子一毒的性子,思虑再三,又同林沉商议过,索性便将城中略有些声名的大夫请了十之八九来。 一股脑地凑在一处,叫他们斟酌着,拟出个不伤身又略有些效用的方子来。 府中大夫流水价地来回,一时间,儋州城中无人不晓,连周牍那处都没能瞒住。 果然,停不多时,周管家便登了门。 这人显然曾事先打听过,压根没往空雨阁去,领着人直接奔了寒汀阁,乌泱泱地守在院门口,甫一瞧见周潋,就忍不住叹出口气来。 周潋了然,“父亲又叫您唤我过去?” 周管家苦着脸嗳一声。面上的褶子堆成层。 “少爷,您何必呢?” 他是真有心劝周潋,“眼瞧着过年了,您好容易在家,干嘛非同老爷闹得不痛快?” 周牍近来鲜少有空回府。 为着先前贡缎同私盐一事做的不够利落,已叫靖王生出微词,周澄母子几个入嗣一事又偏要等到年底族中开了祠堂才好再议。 他如今急着在靖王眼前表现,见后者隐隐有器重周澄之意,出入往来便常常将周澄带在身边,言行间颇带出几分父子亲厚的模样。 城中商贾个个精明油滑,瞧见此景,心里头哪还有不明白的。有那么一二肯奉承的,渐渐便也将周澄捧了起来。比起来,周潋这儿倒较往年冷落了。 好歹算是往后顶头的主子,眼前这一个到底算自己看着长成的,脾性处事都极宽厚,若换一个,谁知什么样儿? 周管家念着这一茬,心中自然便多偏向周潋些。 周潋只一笑,未置可否。 他同周牍间的不痛快,原也不在这一件两件之间。 那日马车之中,谢执同他提及的旧事恍若蜂刺一般蜇在心底,碰都不敢去碰。 若……事实当真如是,他待周牍又该如何,周潋甚至没有勇气去想。 “周伯先请回吧,待得了空,我自会去同父亲解释。” 周管家还待再劝几句,只见周潋面色暗沉,显是听不进去,长叹一声,只得作罢。 临走时,忍不住又朝院中望了一眼,低声对周潋道,“白大夫是常年寄寓在府里头的,医术也算佳。” “少爷若真心急,不如叫他也来瞧一瞧?” “多谢周伯好意。” 周潋微微颔首,却没将话继续往下应。 白大夫入府早,听闻当日娘亲尚在时,府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