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法也太丧心病狂,只有裴璟想得出。 怪不得他信誓旦旦地表示今天傅归荑绝不会空手而归。 裴璟此刻眼里全是傅归荑笑语嫣然的模样,宛如隆冬暖阳,温暖着他求而不得,千疮百孔的心。 “你别对着我妹妹笑得这么……”那两个字傅归宜说不出口,张开五指挡在他双眸前,拦住如有实质的目光,他讥讽道:“你现在这种行为,跟昏君没什么区别。” “这是兵部最新研制的作战服,“裴璟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能减少在水中的阻力,同样的时间可以游出更远的距离。你可以把挂鱼这件事当成水中定向投放训练。” 傅归宜敏锐地察觉出了问题:“怎么回事?” 裴璟道:“东部忽然聚集了一群海寇,时常侵犯海岸线,甚至敢上岸劫掠百姓。他们似乎不是南陵人。斥候出海带回消息,他们是来自周边一些小岛组成的联盟,很擅长水战,尤其是潜水的功夫令人望其项背。” 南陵的步兵和骑兵已经被裴璟训练成虎狼之师,唯独水师一直很弱,主要是南北对峙几乎不涉及水战,因此裴璟前期在水师并没有投入太大的精力。 “我倒要瞧瞧,你研制的这套衣服行不行。”傅归宜嘴上不饶人,却迅速换了一套同样潜水服,从对岸芦苇从出发往傅归荑的鱼钩处深潜。 傅归荑没过多久又上了一条大鱼,她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嘴角。 也不知道哥哥找谁卜的卦,太准了。 傅归宜游回来时给裴璟提了几条建议,还指出怎么使用潜水服在水面下的动静更小,方便无声地接近敌人。 裴璟听后若有所思,自己也穿了一套,按照傅归宜的方法接近鱼钩,挂了好几条大鱼。 当天晚上,镇南王府的晚膳是全鱼宴。 傅归宜夹了一块子鱼肉放在嘴里,眉开眼笑的。 这可比水果好吃太多了,钓鱼这个爱好真不错。 往后傅归荑出门钓鱼都要去找哥哥算上一卦,傅归宜会让她回去等,熄灯前会去告诉她占卜结果。 傅归荑发现他的哥哥简直神了,每次都能准确预测。 有次他说半个月内不宜钓鱼,傅归荑偏不信邪,结果那半个月真的一条鱼都没钓上。 真实的原因是裴璟带人离开了苍云九州,赶往沿海去抵御海寇,半个月后才回来。 “你终于回来了。”傅归宜幽怨地看着裴璟,自从他用这个方法让傅归荑尝到甜头后,她几乎每天都要来问他一次。 裴璟知道他什么意思,甩了两套衣服出来:“他们都去前线作战了,这两套潜水服留给你,到时候你自己去挂。” 傅归宜问情况怎么样。 裴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傅归宜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凝重。 潜水服确实能够从水面下接近敌寇,有机会凿沉敌船,可他们会往水面下射箭,大部分人有去无回。 “我这次就是来给你送东西的,走后估计要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裴璟淡淡道:“顺便再看她一眼。” 傅归宜一口饮下桌上凉茶,啧啧出声:“怎么感觉你跟交代遗言一样。” 裴璟冷哼道:“我若真死了,也有人替我守住傅归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两人不欢而散,第二天又聚在河边给傅归荑挂鱼。 晚上,傅归宜吃完和裴璟一起挂上的鱼,欲言又止地看着傅归荑。 “哥哥怎么了?”傅归荑察觉到他有话想说。 傅归宜踌躇半天,小心翼翼问:“你觉得裴璟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璟两个字他说得格外轻,像是怕勾起旁边人的伤心事。 傅归荑听后半点不带犹豫:“他是一个有自己的想法,不会轻易被人左右,不受世俗约束之人。” 傅归宜听到她的评价,立马想到裴璟说找个孤儿继承皇位的言论,忽而低笑了一下。 “怎么了?”傅归荑问:“你好像不认同。” “不,我只是觉得你很了解他。”傅归宜斟酌措辞:“他确实非迂腐之人。” 傅归荑赞同地点头。 傅归宜见她在提到裴璟时心如止水,宛如谈论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人,客观又公正。 她是真的放下了。 不困于过去,非庸人自扰。 如此,甚好。 裴璟满打满算只有五天时间。 第二天傅归宜以有事要忙,将挂鱼这件事悉数交付给裴璟,并威胁他不许主动在傅归荑面前现身。 裴璟任劳任怨地让傅归荑玩了个够。 他的脚程比傅归荑快,等她从河边往镇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