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听清后眉毛微挑,旋即勾起嘴角冷笑了声,笑得令人不寒而栗。 “你都这样骂我了,我若是不做给你瞧瞧,岂不是枉费你一番唇舌。” 最后那个字落音得极重,几乎能听出厉色来,傅归荑泫然欲泣的眼眸瞬间被撞出了两行清泪。 她从前以为裴璟的花样已经够多了,这晚上她才真实的领教到南陵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东西。 傅归荑的呼吸时而像巨浪一般起伏,时而断断续续。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腿可以弯曲到这种程度,更不知道裴璟的力气大到能单手托住她全身。 “傅归荑,你向我求饶,我就放过你。”裴璟力道不减,一双眸子泛着微赤色,目光幽深看着面前的人。 傅归荑颤抖着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憋着一口气抬起双手去勾裴璟的脖子,头猛地贴上他的右肩,趁他呆愣瞬间一口狠咬了下去。 口中瞬间腾起铁锈腥味,及时堵住她忍不住溢出口的抽泣。 裴璟嘶了一声,不怒反笑:“痛快,看看今天我们两个到底谁先松口。” 说罢,动作愈发蛮横凶狠。 傅归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去的,但她隐约记得裴璟给她喂了药,还给她渡了一口烈酒。 后面的她记不清了。 裴璟一连几日都沉着一张脸,弄得周围人都战战兢兢,生怕惹他不快,人头落地。 他连日常与大臣们议事时也大多数不发一语,阴鸷着一张脸,偶尔只吐出一个字或者两个字的短音,一副喜怒难测,天威摄人的高深模样。 大臣们无不缩起脑袋勤勤恳恳干活,有平日里偶尔偷得半日闲的官员也夹紧尾巴不敢大意,生怕被裴璟找到由头狠狠发落。 本想提醒他选秀之事赶紧办的肱股之臣们也不约而同地噤了声,听说太子殿下屋内有了人,他们也不敢再多做催促。 众人都在琢磨太子殿下心情不佳的原因,想到南方洪涝迟迟未能解决,反而愈演愈烈的趋势,私下揣测估计是那边的官员没办好差,所以惹得他大动肝火。 有人花重金从赵清公公口中得知太子殿下有意亲自去南方督管治水之事。 大伙回去纷纷顺了顺自己的人脉关系,有亲朋好友在南方五省当值的,即刻快马加鞭送去急信,勒令他们有贪污的赈灾粮款赶紧吐出来,有偷奸耍滑的马上紧了皮办差。实在是救不了的,直接划清界线,以免殃及池鱼。 外面如何腥风血雨,傅归荑一概不知,但唯独裴璟不说话的原因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那日她咬人的时候毫不留情,偏偏他素日高傲不肯示弱,被咬后也不宣太医及时诊治,非要先教训她,结果自己落得个舌头重伤的下场。 想到他这几日食不下咽,语不能言,整天阴沉着脸的样子,傅归荑打心底觉得出了一口恶气,这几日她还故意让膳房上一些辛辣,重口之物。 裴璟怒而不能言,只能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得寸进尺,傅归荑假装看不懂,若无其事地自顾自用膳。 坐在梳妆台前,傅归荑看着铜镜里面陌生又熟悉的自己。简单的发髻配上几根金簪,这是南陵最容易上手的单螺髻,是她自己梳的。 除此之外,在这一个月内她还学会了灵蛇髻、圆心髻等简单易学的发型。还有用珍珠粉和胭脂上妆,学会了描眉,寻常女子会的技能她都通晓了大半,仿佛天生就会似的。 忽然她对着镜子笑了笑,里面的少女眉眼弯弯,两片桃花色的唇扬起明显的弧度,灿烂纯真的笑容打碎她往日的清冷疏离,宛如天真无忧,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怔怔看了一会儿后,她淡了笑意,抚摸上自己的脸,轻声喃喃自语:“哥哥,我这样好看吗?” 回答她的只有夏日躁动的蝉鸣。 素霖进来的时候,手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