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甫一上身,傅归荑感觉到了衣服布料有些特殊,外面似乎有一层漆质的东西,硬邦邦的不透气,她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 裴璟也换了一套类似材质的衣衫。 换好后他不由分说把她带到别院后面的湖边,经过十几日的暴雨,湖面明显涨高了许多寸,原本裸露在岸边矮一点的太湖石几乎都被泡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尖尖的头。 “今天正好有空,我来给你治一治恐水症。”裴璟站在临时搭建的一个岸堤上。 傅归荑一听直接拒绝:“不了,我不想学。”脚尖一转,就要往回跑。 只要一到水里踩不到底,她整个人都会很恐慌,仿佛回到了那年冬夜,在寒冷漆黑的水底等死。 她弄不明白裴璟为什么要逼她学这个,平日里她除了必要绝不靠近湖边,河边,顶多就是在岸上看看风景。 裴璟眼疾手快地擒住她的手腕,大力一扯把人扯到自己胸前,命令她:“你今天必须学会。” 傅归荑挣扎不过,皱着眉厉声道:“你怎么这样霸道,总是逼我做不喜欢的事情。” 她的语气充满厌恶,裴璟听后心口微窒,转瞬间又硬了心肠:“南方洪涝,我说不准要亲自过去一趟,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学会凫水,多一层安全保障。” 傅归荑脸色微白:“我不去,我就留在京里。” 裴璟冷下脸:“你休想离开我眼皮子底下。” 傅归荑诡计多端,又长了一张能骗人的脸,现在手里还拿着御令和丹书铁券,普通人真拿捏不住她。 裴璟也想过把人放在宫里,收回她的令牌,但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带她走。 她不再自己身边,他的心就像被挖空了一样。 傅归荑抬腿往裴璟脚上踢,谁料他更快,腰一弯,单手把她抗在右肩上。 “放我下……”还不等她把话说完,裴璟直接跳下去。 水花四溅,激打在傅归荑脸上,她的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还不等她适应水里压抑的环境,裴璟把她从自己身边推了出去。 “我不!”傅归荑的双臂连忙勾住裴璟的脖子,腿也缠在他腰上。 两人贴得很近,傅归荑能听见他耳边强劲有力的心跳。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裴璟黑沉沉的眼,水珠从他的刀刻斧凿脸上落下,滴在她的下颌。 仿佛带着裴璟炙热的体温一般,烫得傅归荑忍不住甩了甩头。 “如果你在其他地方这样搂着我,我会很高兴。”裴璟伸出一只手抹了把脸,“现在还是算了吧。” 说完大力一推,傅归荑猝不及防离开她唯一的浮木,脚下没有着力点,她一下子慌张得不知所措。 “呜呜……”水没过头顶,窒息感瞬间侵蚀她的五官,她的四肢忽然像不会动了似的,僵在水中。 黑暗和恐惧包围她,她甚至连呼救都做不到。 “咳咳咳……”傅归荑喝了好几口湖水,在快要喘不过气前被裴璟提了起来。 “动手,动脚,”他悬浮在水中,有条不紊地教导傅归荑,也不管她有没有听明白,又把人扔到水里。 傅归荑再次陷入压抑、冰冷和黑暗中,恐慌一直占据她的全部思绪,然而每次在快受不了的时候又被裴璟捞出来。 很奇怪,他总能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刚开始傅归荑完全不能适应水里的环境,慢慢地,后背那只手竟然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她开始能在水中思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