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太监走在大块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不小心踩到一颗凸起的圆润石子,没留神滑到了。 他尖叫一声,手里捧着的东西摔了下来。 傅归荑寻声而望去,有好几幅束缚着的画卷顺着小道四处乱滚,还有一卷落在她脚边。 俯身去拾,指尖刚碰到纸,小太监大叫道:“贵人别碰,小心脏了手!” 小太监像是天塌下来一般,也不管其他的画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傅归荑跟前跪下,眼疾手快地抢走她手边的丹青图。 “小的笨手笨脚惊扰了贵人,请您恕罪。”他确认画卷没有打开后提着的心才堪堪落地,背后出了一身凉汗。 傅归荑看他那么紧张的样子,以为是什么机密,识趣地收了手背在身后,站起身淡淡道:“我没事,你忙去吧。” 小太监如蒙大赦磕了两个头,他以为傅归荑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还在想要编个什么理由混过去。 傅归荑目送他手忙脚乱地拾起其他画卷,步履匆匆往裴璟的书房走了。 转过身,她拿起弓又练习了一炷香。 日头渐大,她收了手回到内室更衣洗漱。 这不大不小的插曲当然瞒不过裴璟,他傍晚回来与傅归荑一同用完膳,便把人带到书房。 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人捧着一大摞丹青图送过来,书房除了书桌上还有一小块空地,其他地方几乎堆满了卷轴,他只打开过一幅。 裴璟拿起唯一一幅放在书桌上的卷轴,递给傅归荑,示意她打开。 傅归荑不明所以,顺他的意打开画卷,里面画了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正疑惑着,就看见底部写有“苍云九州镇南王府嫡小姐傅归荑”的字样。 裴璟右手从她背后绕过搭在腰间,轻笑了声:“你说这画里如果是镇南王府嫡小姐,那我怀里的这个又是谁?” 傅归荑涨红了脸,立即把画卷了起来,羞恼道:“你明知道我在这里,还派人去苍云九州要我的画像,父亲母亲没办法才找人糊弄过去的。” 裴璟反驳:“这可不是我安排的,喏,瞧瞧这一屋子都是他们自作主张弄的。” 傅归荑冷哼了声,没有裴璟的首肯,谁敢放肆。 裴璟抱怨她:“你要是快点生个孩子,哪还有这么多事?” 傅归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环视一圈,心里大概明白这些是什么东西,暗自兴奋着。 裴璟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心情,眉毛一挑:“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很高兴?” “没有,”傅归荑迅速敛了嘴角那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道:“就算真的有,那也是替太子殿下高兴。” 裴璟周身气息沉了下来,冷眼看着傅归荑:“替我高兴?” “是啊,”傅归荑脱口而出:“这么多美人,一定有让殿下称心合意的。” “傅、归、荑。”裴璟咬牙一字一顿念出她的名字,箍在她腰间的手一紧,把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我要娶妻,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她毫不在意的态度让裴璟胸间瞬间聚起难以言说的烦闷,反复冲击着他的理智。 傅归荑沉默地垂下眼眸,忍不住试探:“那,你娶妻之后,能不能放了我?” 话音刚落,头顶的喘息声变得粗重。 下一瞬,她被一股大力往后推倒,后腰倏地抵在桌沿上,前面是裴璟阴沉如水的面容。 他的双眸晦暗阴翳,直勾勾盯着傅归荑,像蓄势待发的野兽,准备随时上来撕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