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嚣张跋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对自己的人起了歹念。 裴璟眼底闪过骇戾,很快藏了起来,话到了嘴边却变成意有所指的暗示:“你也有机会可以成为我的家人。” 另一只搭在她腰间的手顺着往前抚摸上她的小腹,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傅归荑小腹瞬间剧烈抽搐,因欢愉而残留在身体上的余热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全身变得冰冷僵硬。 裴璟略带磁性的声音也霎时变得寒凉。 “怎么,你不想生我的孩子。” 他低头看着傅归荑,借着帐外昏黄的烛光努力辨认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想看出她此刻真实的想法,然而傅归荑双眸紧闭,唯有露在外面的长睫轻轻颤抖着,脸上透着诱人的潮红。 裴璟抬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直面自己审视的目光。 傅归荑在此之前从未听过裴璟说过对生孩子这件事的明确看法,现在她只庆幸自己早有准备,感受到裴璟专注摄人的目光,心里一紧,知道他今天必须要得到答案。 “我有选择?”傅归荑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慢慢睁开眼,神色淡然对上裴璟锐利的黑眸,冷静道:“《南陵律》里写得很清楚,擅自打掉您的孩子是死罪,臣不敢。” 听到傅归荑轻描淡写地说出“打掉孩子”时,裴璟的胸口莫名揪了一下,他压住这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慌和怒,眉毛一挑:“你是因为《南陵律》才愿意生?” 傅归荑避而不答,反问他:“太子殿下有没有想过,我以什么身份替您生下孩子,镇南王府世子吗?” 话到最后,已然有种冷嘲的意味。 裴璟缓了脸色,放开她的下颌改为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低笑道:“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放心,一切有我,我会安排好的,你若是怀孕了,只管安心待产便是。” 他的目光柔软,手顺着脸颊抚摸她散落在肩上的发,五指穿梭在青丝间拨弄着,柔软顺滑的发丝让他的心再度痒了起来。 手慢慢游移到后脑勺,他的人跟着贴上去。 “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裴璟覆住艳红柔软的唇瓣,呼吸微重。 傅归荑盘坐在茶室内,面无表情地吞下一颗药,又喝完一壶酒。 烈酒烧喉,时刻提醒她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 隔着厚重的雨雾,傅归荑望不见湖对岸的山,就像望不见自己今后要走的路。 裴璟比她想象中的更难缠,若要脱身,恐怕还要剑走偏锋才行。 另一厢。 裴璟召来为傅归荑调理身体的太医,也是上次替他排毒的太医。 他端坐在书桌前,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淡淡问:“她现在身体情况如何,是否能受孕。” 傅归荑打从娘胎里出来就落下病根,先天不足,再加上后天曾经落水伤了身。父母又是个心大的从来没考虑过子嗣一事对她的影响,任由她女扮男装在外面风吹日晒。 想到上次她听闻自己子嗣艰难时那副不上心的敷衍样,裴璟顿时胸口堵得慌,脸色也变得难看。 跪在地上的太医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冷了些,抬头看见裴璟暗沉的脸,立刻将好消息告诉他。 “贵人经过近半年汤药,膳食等全方位的精细调理,如今身体已经大好。只要停了现在的药,再服用另一付补气养身的方子三月,便能受孕。” 裴璟闻言脸色稍霁,压下喜意沉声道:“那她生产之时是否艰难,风险如何?” 太医不敢隐瞒,如实答道:“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他的头顶骤然被两道凌厉的视线刮过,忙不迭转了个音:“但是贵人的身体已恢复得如寻常女子一般,在孕期小心看护应该风险更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