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会因为他放肆的动作被迫溢出低泣。 裴璟因顾念着她的伤势, 也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情,但他看着傅归荑身上属于他的标记和气息渐渐消失, 心里有股郁气萦绕在胸口, 无处发泄。 他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密不可分,也想让傅归荑也认同这一点。 裴璟没有在问“傅归荑还走不走”这类的问题, 因为他已经给出了最终答案, 傅归荑愿意留下自然是最好的, 不愿意他也有办法让她走不了。 “你好像瘦了。”裴璟的手指寸寸摸过她下颌骨骼,又去抓她的手,强迫分开她的五指,十指交错, 死死扣紧不留一丝缝隙。 她的手指纤长秀美,比最上等的暖玉还细腻, 而他的手泛黄粗糙, 还有陈旧的伤疤, 像常年劳作的农夫。 光看手,任谁都会觉得傅归荑是金尊玉贵,万人之上的权贵,而他裴璟是个卑劣低等的奴隶,实在是不配与她的手放在一起。 然而事实完全相反,裴璟的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傅归荑被他轻而易举握在掌心。 他将两人相握交叠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啄了一下傅归荑的手背,像对待珍宝一样。 傅归荑的手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下一刻被裴璟用力攥住,他低笑:“你的手怎么也这样敏感。” 回答他的是傅归荑轻颤的长睫。 裴璟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满腔的柔情在她的冷漠中化为湮粉。 自从她醒来后,对他的态度一直是这样不咸不淡,好像他做什么她都像感知不到一样。 他所有的努力,好的,坏的,温柔的,冷酷的,强硬的,她全都照单全收,让裴璟想发火都找不到由头,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那般无力。 他知道她在忍,更加知道她为什么忍着。 “你休息吧,今晚好好睡一觉。”裴璟没有再强求,亲自喂傅归荑喝下一碗安神汤,扶着她躺下,又替她捻好被角,照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傅归荑闭上眼,头朝里面,给裴璟留下个不近人情的后脑勺。 裴璟站起身,垂眸冷冷看着明显不想搭理他的人,心底冷笑。 好好睡,明天过后,她恐怕有一段时间夜不能寐了。 * 翌日清晨,傅归荑穿戴好衣衫,对着铜镜仔仔细细检查了几遍,脸,脖子,甚至是裸露在外面的手腕,都确认没有任何痕迹后才放心出门。 邓意心思细腻,观察入微,自己消失的这三天必须要想个理由糊弄过去,否则她暴露身份的事情恐怕瞒不住他。 此时已进入夏季,为了保险起见傅归荑还是穿了两层长衫,还没走动两步,后背沁了一层薄薄的汗。 刚走到东宫门口就撞上负手而立的裴璟,她反射性地退了一步,低声问好,说完就要绕过他往外走。 裴璟挪了一步,堵在傅归荑身前。 她心里一紧,莫不是裴璟还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将她困在东宫。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她的指尖不禁深陷掌心,低头垂眸试探:“太子殿下有事找我?” 裴璟负手而立,上下打量傅归荑,她精神看上去不错,心底暗自满意。 “带你去一个地方。”裴璟伸手过来抓傅归荑。 她下意识往回缩,嘴里拒绝道:“我不想去。”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