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呆若木鸡,眼观鼻鼻观心地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她仍觉得自己与裴璟纠缠不休的一幕暴露于大庭广众下,整个人不知所措,更羞窘难堪。 裴璟未免太肆意妄为,又太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 眸中闪过一丝恼火屈辱,很快又藏于眼底。 “太子殿下传召臣有何事相商?”傅归荑绷着脸,目光冷淡,语气更是客气疏离:“若无要事,臣下午还有私事,想先告退。” 裴璟听出她的不高兴与抗拒,若是别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大不敬,他早就把人拖出去杖责三十,可换成傅归荑,他只觉得分外可爱,像在跟他撒娇似的。 他眼神柔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配合地放软声音:“叫你过来自然是有事,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抬手指了指桌上巴掌大小的金丝楠木盒,盒身四周有龙凤盘旋的浮雕,十分精美。 傅归荑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迟迟没有伸手。 “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在裴璟的催促下,她缓缓伸出手打开木盒,待看清里面装的东西后瞳孔一缩,手指僵停在上方。 一把精致小巧的连弩袖箭躺在明黄色的绸缎上,银色的箭头反射出刺骨的寒芒。 傅归荑小心拿起放在眼前,怔怔道:“这是……” 裴璟见她那呆傻样,暗自得意,双臂绕过她的手臂握上她的五指,耐心地教她如何使用。 “那日我瞧见你的袖箭,便想着将你的连弩构想与袖箭结合,最后做出了能连发五次的暗器,你瞧瞧怎么样?” 最后那句话隐约藏着些邀功的意思。 傅归荑仔细端详片刻,想不通如何能将两者结合起来的关窍,微微皱眉凝神研究其中的奥秘。 裴璟看在眼里并不打扰,眸底浮出浅浅的笑意,故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等她看够才有条不紊地告诉傅归荑其中的秘密。 她听完后恍然大悟,又瞧了眼鬼斧神工的连弩袖箭,小心地将它放了回去,还贴心地合上盖子。 裴璟的笑瞬间淡了,脸色阴沉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傅归荑抿紧唇,淡色的唇瓣被压得浮上一层白色,“这礼物太贵重,臣受之有愧。” “受之有愧?”裴璟冷笑着重复道:“傅世子以为孤在试探你?” 傅归荑默然不语。 连弩作为杀伤力极强的武器,无论到了谁手上都是一把利刃。傅家既然已经决定向裴璟表明自己不会生出异心,自然不可能接受这种凶器,徒惹猜忌。 任谁也能看得出,若是袖箭都能改造成连发的样式,那士兵们用的弩.箭更是能依葫芦画瓢,届时军队整体的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 而傅家,又是专精骑兵。 傅归荑很难不深思他背后的用意。 裴璟自然猜到了傅归荑心中所虑,所以更加愤怒。原来在她眼里自己一直都是需要时时小心提防的存在,她从始至终都在忌惮他,从未真正将他当做可以信赖托付之人。 心口的怒火化作沸腾的血液直冲太阳穴,额角突突地跳动,疲惫的脑子瞬间炸开了花。 他原本是想让她高兴的。 裴璟粗暴地挑开盒盖,从里面拿出袖箭握在掌心。 木头相撞的声音刺得傅归荑头皮一紧,裴璟的阴寒的目光更是压得她胸口闷痛。 他的一手强制性地擒住她的手腕,掌心朝上,拿着袖箭的手倏地将东西摔在她手心里。 坚硬结实的木质结构砸得她皮肉生疼,傅归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眼眶刹那间被逼得微微湿润,她反射性往回缩却被裴璟死死抓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