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口口水:“今天不是还亲过……” “那是我亲你,不算。” “……” 宁岁的视线紧锁着他距离咫尺的眉眼,隼利而舒展的眼睑,清晰高挺的鼻梁,还有颜色浅淡的嘴唇。 细碎的黑发垂落,眉间还附着浴后潮湿的水汽,衬得眼眸深黑而桀骜。 她像是被蛊惑着凑近过去,先浅浅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谢屹忱低敛着眼看她,宁岁舔了下唇,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在嘴唇上软软碰了下,一触即离。 气息缠绕得太近,宁岁下意识屏住呼吸,刚要退开来的时候,就被他膝盖顶床欺身压过来,捧着脸颊吻住。 唇舌几乎是一瞬间就被他占据,力道不轻,也吻得深,谢屹忱的舌尖不容置疑扫进来,将她完全抵在床沿。 宁岁背部顷刻陷落在柔软的床铺里,谢屹忱一只手按住她手掌心,十指交扣,低头细密地亲着她。白炽光在头顶,照得晃眼睛。 宁岁闭眼,语气有点急促:“……好亮。” 谢屹忱一边吻一边伸手,按下床头开关,霎那间,灯光骤灭,只剩下一盏浅浅的床头灯。 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上,这是屋内仅存的光源,气氛蓦然昏昧得过分。 空气格外安静,连根针掉下来的动静都能很容易听见,宁岁肩膀轻抖了一下。 这种瑟缩感被他察觉到,喉结滚了滚,双臂仍桎梏着她,偏过头又继续,顺着软软的脸颊一点点吻下去,气息较之前更重。 宁岁觉得他真的很坏,能感觉到滚烫的呼吸流连地落在敏感的耳畔,让她几乎无法动弹。 关灯也许不是一个好选择,还是要亮些的好。宁岁迷迷糊糊这么想着,亟需什么攀附,不自觉地抱紧了他清劲的腰:“谢屹忱……” 她喜欢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他。 她喜欢他的名字。 “嗯?” 他也总是这么回答,可这回低哑地撒在耳边,有如实质般落在心间。宁岁细软长发垂落,四散在枕上,感觉棉质碎花裙领口稍稍松开,空调凉气似有若无地灌进来,又令她下意识蜷缩。 “那个……有点暗。” “……” 亮了也是她,暗了也是她。 公主真的很难伺候。 谢屹忱哼笑了声,单手又转了转台灯的旋钮,把光调亮点,而后不由分说地将她往怀里拽得更深。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小臂冷白结实,将她按住,头更低,宁岁咬唇,手指紧紧陷入谢屹忱的黑发中,觉得这酒的后劲似乎在此刻上来了,整个人热得发慌。 白t罩着富有生机的蓬勃身体,漆黑英俊的眉眼也似隽刻在她恍惚的视野里。 宁岁半睁着眼,好像只能看到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没法说出,与他的吻一同相拥着沉溺,谢屹忱身上的气息太过蛊人,热烈得像烧不尽的阳光。 半明半昧的橘黄色灯光幽幽撒下来,棉质不由得有些松散,忽然之间,两人俱是一顿。 灯光底下,谢屹忱看到一条疤,不长,半道弧,细细地沿着晕边,颜色比旁边的皮肤更深一些。 心口染着凉意,宁岁很快反应过来,将雪白纤细的手臂橫在前边想要挡住,很难为情地别开眼。 能感觉到她浑身立刻就绷紧了,谢屹忱胸膛还喘着气,眼神深暗地呼吸几秒,循着她心意别开视线。 他嗓音轻而哑:“怎么回事?” 这条疤痕,宁岁很难说清楚它的来历。 大概是高三的时候,体检查出她胸口长了个很小的结节,医生说凭经验判断应该是良性,没什么问题,可能熬夜熬多了,组织有些没疏通,做个微创取出来就行。 但夏芳卉听完一下子就紧张得很,先是责怪宁岁生活习惯不好,然后非要医生开刀,说担心微创的时候针管会戳破结节,万一是恶性,可能会扩散。不能承受这哪怕一星半点的风险。 宁岁本来就是疤痕性体质,为这事和夏芳卉还辩驳过,说不想开刀,担心会留下痕迹,毕竟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又是这么私密的部位,但夏芳卉态度很坚决,没有商量余地,最后果然愈合不佳,养了很久才养好。 宁岁一直觉得这条疤很不好看,每次洗澡的时候都会看到,像在提醒她身体上的这种不完美,比其他地方稍微凸出一点,颜色也不一样,因此总羞于直视自己。 刚才那瞬,因为太过投入,差点就忘记了这些事。 宁岁侧过头,有些狼狈地将脸颊往枕头里埋,整个人也往被褥里面藏。 “是……做手术留下的疤痕。” “高中的时候长了个结节,本来要做微创,我妈怕有隐患,就让开了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