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将您一家送回去养老罢了。” 陈长还是不信:“我还没有到老的吃不了饭的地步啊,为什么要将我全家都送回去养老呢?” 这分明就是要把他们一家子都给拉去活埋了! “这是郎中给您的金。”令官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干脆就不解释了,直接将一箱铜钱搬到了陈长身后的马车上。 陈长看着那一箱快要溢出来的铜钱,眼中的怀疑略微淡了一些。 他平日里不只读农家典籍,也会读一些儒家法家的典籍,所以也知道一些政治道理。 如果真的要活埋他全家的话,也不会用这么一大箱铜钱给他们陪葬。 无奈之下,陈长只能安慰了一番自己的妻和子女,而后登上了马车。 算了,回老家就回老家吧,回去以后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学问帮助老家的黔首种地,总归不至于辜负了自己所学的农家学问。 马车在驰道上平稳的前行,和陈长坐在同一辆马车中的另外两人都是墨家弟子,陈长一路上也试图和他们聊天,但是他们说话总是慢半拍。 陈长不由在心里感叹,他老家那边的楚墨个个脾气暴烈,一言不合就打架斗殴,失手打死人的事情更是时常有。怎么秦墨同样是墨家弟子怎么就这样沉默寡言一心只钻研机关术呢。 心中这样想着,陈长也失去了同他们聊天的兴趣,索性掀开帘子看看现在走到了哪里。 “这不是往长沙郡的路啊!诸位上官,我老家是长沙郡、原来的楚地!” 陈长惊恐的声音吓得道路两侧树上的飞鸟纷纷振翅离开。 “错了错了!全都错了!这是往东边走的路,我老家在南边啊!” 前方骑在马上的人驱使着马放慢步伐,当马身平行于马车的时候,他缓缓开口。 “我们只是奉命护送尔等到河内郡,其余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 陈长脸上的表情都要哭出来了,“你们说要把我送回老家,可我的老家不是河内郡,是长沙郡啊。” 骑马之人有着秦朝士兵的通病,他也有一张冷硬没有表情的脸,听到陈长的话之后,他不慌不忙。 “这是因为少府中找不到农家学问渊博还生在赵地的人,您已经满足了农家和学识渊博两个条件了。” “户籍问题请您放心,我们已经将您的户籍改为河内郡了。” 陈长哀嚎起来:“天下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啊,我这是无妄之灾……” 这哪是户籍的问题啊?他本来高高兴兴的喝着热汤教授旁人种地,结果下一刻全家都要被送往数百里外的河内郡,这是他一去不复返的幸福生活的问题! 可惜并没有人理他,秦的律法对黔首已经十分严苛了,可比起军队中的军法却也只是相形见绌,如此严格的军法管理下秦的士卒大多都是沉默寡言。 又过了四日,已经到了河内郡内,原本护送着这一行车马的士卒都已经返回,只留下赶车的人和领头的郎中将。 陈长脸色蜡黄,经过数日的思想斗争,他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主要是不接受也没有办法。 来都来了。 趁着吃早饭的时候,陈长坐到为首之人的身侧,叹了口气:“好歹也得让我知道您要把我们送到哪里吧。” “黑石。” “那是个什么地方?王郎中可曾去过?” 陈长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听到这位姓王的郎中将再开口。 不过第二日陈长就知道黑石是什么地方了。 陈长表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一位只比他腰高出一点的“黑石子”。 那位带他来的王郎中将正在和这个小姑娘交谈。 赵不息正乐滋滋地拿着嬴政送给她的符节—— 凡通达于天下者必有节,以传辅之。无节者,有几则不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