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问:“你家有没有大型抱枕,我们来情景重现一遍。” “没有,”林织摇头,指了指客厅角落里那颗富贵竹道,“只有盆栽。” 那盆富贵竹被仇或搬到了客厅中央,他让林织演示一遍摔倒的细节。 林织随手拿了沙发上的抱枕,充当那晚拿着的啤酒。 因为只是演示姿势,林织没有真的往下摔。 他跪坐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仰头望着高大的男人说:“我差点被绊倒后没有站稳,腿软往下摔。” 他一边说着,身体一边前倾,左手按在了地上支撑着身体,形成了跪趴的姿势,右手拿着抱枕压在了右手小臂上。 青年的上衣因为他的动作向上牵引,露出了白瘦的腰,仇或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我的头很晕,所以我没有第一时间从地上起来,我低着头,在手臂和身体的空隙里向后望,看见了一双眼睛,按照高度那个人应该是蹲着,当然,他躲在那个人身后,也只可能是蹲着。” 死者坐着,伸出的腿绊到了人,凶手就躲在死者和墙壁的空隙间,紧紧地盯着他。 仇或把富贵竹搬到了相应的位置,询问着大概的高度进行思量,这一步可以用来推测凶手的体型,他的心里隐约有了点模糊的想法。 直起身时,他看见青年在揉膝盖。 这两天升温,夜里也有些暑气,青年穿的短款睡衣,刚刚膝盖直接接触地面。 青年的皮肤白,因而红痕便更加明显。 仇或有些诧异,不过才两三分钟而已,红的这么快。 “谢谢你的配合以及提供的线索。” 仇或关掉了录音笔,对着林织致谢。 “为了摆脱我的嫌疑,这是应该的。” 见仇或一副打算告辞的模样,林织又开口道:“这么晚了仇警官还要回去吗,不然在我这睡下,我这里有客房,当然,我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危,要是凶手知道我看到了他,他恐怕不会放过我。” 仇或将录音笔放好,听着这话,低着头看着不远处在明亮光下和他对视的青年。 青年最后两句话放的很轻,他抱着抱枕看起来很没安全感,但姿态并不是瘦弱可怜,而是一种极为怪异的平静。 那双眼眸幽深,如同流淌的暗河,仇或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恐惧,分明口不对心,却有种让人相信的魔力。 好像如果他走了,他会变成一具冰冷且面带微笑的尸体,又或者凶手会死在他的手里。 仇或忍不住皱眉,无论是哪种画面都让人不太舒服。 “不用客卧,我就在这里,明早离开。” 仇或坐在了沙发上,也算是某种应答。 林织应答:“谢谢。” 林织去了书房,没留在里面,而是抱着平板电脑走了出来。 途径阳台,看见那一片没有被整理的玻璃碎片,林织冷冷地望着,没有收拾的打算,光是看着他都感觉自己的耐心消减了些。 客厅开了盏小灯,林织靠在沙发上,打开了文档。 林织写过故事,但已经是学生时代的事情,当时为了什么活动写的古典文学,内容他早已经记不清。 原主不是个出色的作家,林织自身也不是,他看着空白的文档思索了好一会儿。 贫瘠的创作力和枯竭的灵感能把任何一个以文字为梦想的人绝望,原主在这种绝望里颓唐,以至于林织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