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织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思维去对待戚禾,他不用费心思去猜戚禾做的每一件事背后的目的,毕竟戚禾是他目前位置最为特殊的任务目标,时间建立起他们之间信任的桥梁。 “好,那你现在摸吧,摸好了就回去睡觉。” 瞧着站起来的戚禾,林织微微仰头。 孩子这么用心,当然得满足了。 戚禾应声,手指小心地触碰着林织的额头。 他触碰的仔细,双手从眉骨触碰到鼻骨,林织被他弄的有些痒。 少年的手并不细嫩光滑,因为常年习武挥刀练剑,指尖和虎口都有一层薄薄的茧,来回触碰时有种很特别的触感。 气氛与旖旎无关,林织看着戚禾,看着他认真感受到模样。 戚禾在脑海里缓慢勾勒着林织的骨相,他八岁的时候才失明,因而他知道如何在这骨相中填充血肉,可脑海里的影像始终模糊,如同隔着一层雾。 他看不见师父的眼睛,戚禾心下略有些失落,指尖不知不觉地按在了青年的唇上。 他描绘着青年的唇形,触碰到了唇边,低声问:“师父可以笑一笑吗?” 林织配合地唇角上扬,戚禾感觉到了他面部被牵动的弧度,不自觉地跟着笑。 原来师父笑着看他的时候是这种模样,戚禾脑海中模糊的面庞清晰了些。 林织:“摸出我的样子了吗?” 戚禾收回手,对着林织摇了摇头。 “师父的风姿,大抵胜过我脑中模样的千百倍,如何能靠这双手完全感知到。” “我很喜欢这份生辰礼,谢谢师父,不打扰你休息了。” 戚禾的手指似乎还残留着青年温软肌肤的触感,得偿所愿,他的情绪变得很好。 只是回到客房躺在空荡荡的床上的时候,戚禾的唇角不自觉微微下压。 他自然也知道这是一件特别寻常的事,若非穷困窘迫,哪里会有师父和十四岁的徒儿挤在一张床上睡觉,莫说是师徒,哪怕亲父子都未曾有过。 可戚禾还是觉得有师父在他会睡的安心些,师父身上的气息让他格外眷恋。 只可惜他长大了,也不能再用默默掉眼泪这种招数惹来师父的怜惜,恐怕师父只会觉得他软弱。 戚禾不免有些遗憾,毕竟这个招数还真的挺好用,以前师父会以为他被梦魇住,会轻轻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 可他如今已经比师父还要高,也能将师父的手包在手心里了。 一墙之隔小少年的寥落林织并不知晓,他睡的倒是不错。 清晨时墙壁另一边传来的重物落地的声音让刚刚洗漱好的林织走到了门外,他一边住着戚禾,另一边则是曲梓珩,声音就是从曲梓珩的房中传来的。 林织走过去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赶到了曲梓珩的房间里。 青寻正在替曲梓珩把脉,曲梓珩右手手背上黑紫了一大块,格外显眼。 曲梓珩忍着头晕询问:“怎么回事,我昨日已经运动将蛇毒逼出,而且也吃了解毒丸。” 青寻神色凝重:“那只黑蛇毒性异常猛烈,哪怕是一点余毒也能要人性命,那解毒丸化不掉你体内的毒,一般人早在昨夜就死了,好在梓珩你内力深厚,但这毒也能让他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好在还没侵入心肺,不然就麻烦了。” “这里不是碧源山庄,没那么药材和合适的针,梓珩这样拖不了多久,一般来说毒物身边都会生长解毒的事物,不然我们把那株草……” 严亦萱火急火燎道:“你放哪儿了,我去拿。” “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拿到的,那第二堂堂主荆伟荣可不是什么傻子,若是假货,恐怕没法把他引出来。” 曲梓珩立刻阻拦,因为情绪起伏,他的头晕的更厉害了,完全没有昨天神采飞扬的模样,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得十分虚弱。 他们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又废了一番功夫才拿到的蛇云草,怎么能这么浪费在他的身上。 姜彦问:“青寻,还有别的办法吗?” 青寻摇头:“我可以运针将毒血逼到一处,但是我内力不够,就算你们能传功给我也不行,这针根本受不住,得需要我师叔的那套针才行。” “那还等什么,命更重要,曲梓珩你给我躺好!” 严亦萱准备去拿蛇云草,曲梓珩挣扎着要坐起来被她喝住。 林织走向前道:“能否让我看看?” 蛇云草既然和当年戚家的事情有关联,这么用了自然可惜。 青寻让开了位置问道:“林大哥,你懂医术?” “略懂一二,”林织看着曲梓珩手背上蛇牙留下的孔洞,看着上方不明显的血色纹路,望向曲梓珩道,“那条蛇长什么模样?” 曲梓珩回忆道:“除却七寸处的红环,通体乌黑,蛇鳞坚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