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是一应的富贵奢华,脚下是上好的波斯毯,座椅是昂贵的黄梨木,又配了丝绒软垫,中间支了小方桌,茶盘里摆着精巧剔透的白瓷茶具,一位红衣美人跪在桌旁给三人斟茶,吹弹可破的雪肤与白瓷杯不相上下。 “贵人请用茶。”美人声如莺啼。 李靥道声谢双手接过,满脑子都在琢磨这小美人跟司空什么关系,带去茶庄必然是要住在一起的,如此看来应是他的侍妾。 不愧是武林第一,侍妾都那么美。 她笑意盈盈地想着别人的八卦,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义兄的家境与司空宫主相比只好不差,他虽未婚娶,府里侍妾通房之类的应当是有的吧? 应当也是个美人,每晚红袖添香,佳人伴眠……她越想越具体,越具体就越难过,上好的茶都不香了,喝到嘴里苦兮兮的。 唉——她心中叹一声,难过又能如何,还能跑去告诉义兄说自己嫉妒不成? 李栀坐在车上与司空闲聊,不时看向身边的妹妹。 小春鹤酒馆算命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的童谣就算不想听也不行,何况这是关乎自己妹妹的大事,他也心里打鼓。 可赵南叙却坚定得很,直接上门表明态度,说此生非靥儿不娶,甚至还说服了赵老夫人,约着两家一起茶庄小聚,用行动来堵悠悠众口。 如此深情,倒当真难得。 他想着,挑帘看向车外,只见清梦茶庄的大门就在前方,还有赵府的马车停在那里,于是放下帘子温和笑道:“看来臣北跟赵老夫人倒比我们先到了。” 马车缓缓停在茶庄门口,李靥跟在哥哥后面下了车,对迎过来的赵南叙行礼:“赵少监安好。” “给兄长请安。”赵南叙看起来很高兴,对李栀行完礼之后便来拉她的手,“小靥冷不冷?” “还好。”她抽了两下手,没有抽出来。 “你呀,总是贪凉,穿的这样单薄,着凉难受的时候又该哭鼻子了。”他宠溺地刮了下未婚妻挺翘好看的鼻梁,拉着她往自家马车去,“来,母亲在这边。” 李靥一点也不想见赵母,木着一张脸被强拉过去,行礼:“赵老夫人万福金安。” 赵母淡淡嗯了声,眼神一直在打量司空的马车:“本想顺道接你们的,叙儿说你有朋友一起来。” “是,所以便没有麻烦赵少监。” “什么朋友?” “是给哥哥治病的神医。”李靥敷衍道。 “神医?”赵母嗤笑一声,“李学士果然气派,出行还要带着大夫,可比我这老太婆精贵。” 李靥一听她阴阳怪气就生气,忍不住出言反驳:“哥哥每日忙碌,为朝廷殚精竭虑,身体自然不如您每日闲暇无事来的健壮。” 赵母沉下脸:“你说我闲的?” “我是夸赵老夫人您身体康健。” “靥儿!”一旁赵南叙小声喝止她,“不许这样对母亲说话!” 李靥翻个白眼,还想再说几句,那边马车已经停好了,李栀跟司空一起过来,礼貌地向赵母问候。 赵母昂着头,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这位所谓的神医,年纪轻轻,长相妖孽,一看就不是稳重之人,只怕治病是假,跟这小狐媚子勾勾搭搭才是真。 “哟,老身活了半辈子,还第一次见这么年轻的神医呢。” 司空耳力好,刚才虽离得远,李靥与赵母的对话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笑嘻嘻回道:“老夫人过奖,某的确是年轻的神医。” 赵母没想到对方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应下,还想再讽刺几句,突然对上了他含笑的一瞥,那藏在盈盈笑容下的森然冷意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寒战,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别开目光不敢再说。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