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易着火, 偏这火冲天而起, 凶猛异常, 照此说来, 一定是用了某些东西助燃吧?” “靥儿觉得是什么?” “要么是酒,是么是油——可是都烧光了,没有证据。” “虽然现场烧毁了,但只要是人为,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我看了潜火铺的记录,结合昨晚天气, 想要短时间达到如此火势,他们的结论跟你一样, 要么是酒,要么是油,且数量不小。”尚辰看着眼神越来越亮的小姑娘,弯唇,“要如何查?” “嗯——走访全京城的酒铺跟油坊,看有没有可疑之人。”李靥不是很确定,“可是很麻烦,而且要耗费很多时间和人力。” “查案从来都不是灵光一现,凶手也不是坐在屋子里凭空想想就能抓到的,而是要根据线索逐一摸排,这是细致繁琐的工作,要缜密,不可遗漏分毫。” 她点点头,梨涡清浅:“义兄是在教我查案?” “只是与你分享经验。”尚辰说完,叫过侍卫春和:“带一队人去查东京城所有酒铺跟油坊近半月的售出记录,超过一坛以上的皆要追查,要详尽彻底。” “是!” “去向不明语焉不详的,带回大理寺。” “是!” 春和领命离开,又有人将尸体搬离,运去大理寺殓房,几个人站在一片焦黑的废墟里,唐君莫捂着肚子喊饿:“四更就来灭火,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叶子跟思悠不也是没吃饭吗?你们若不走,我可先去填填肚子了!” “已经晌午了,一起去吧。”尚辰闻言,抬头看看天,“去清风楼。” . 清风楼的虾仁小馉饳跟点心都是最棒的,只是李靥这会儿鼻子里还满是烧熟的焦尸味,什么也不想吃。 “叶子,你这样可不行啊,验尸归验尸,验完该吃饭还是要吃饭的。”唐君莫劝她,“猪肉汤包吃不吃?” “猪肉汤包腻了点儿,我看看还有啥。”吴思悠拿起菜单,“咦,上新菜了啊,叫花鸡这名字听起来有趣,尝尝?” 一旁的茶饭博士见她问,赶忙上前介绍:“这是刚兴起的吃法,将一整只鸡用荷叶包了,外面裹上厚厚一层黄泥放入火中烤,待烤足一个时辰,烤到黄泥干裂,之后敲掉黄泥,去掉荷叶,淋上香油。” 见一桌人听的目瞪口呆,他忍不住得意,连带着整个人都眉飞色舞起来,声情并茂道:“此鸡皮色金黄橙亮,肉质鲜嫩酥软,香味浓郁,原汁原味,营养丰富,风味独特……” 他说得口沫横飞,众人听得哑口无言,沉默良久之后互相看看,突然就笑起来。 “好好好你不要再说了,我们今日不想吃这个。”吴思悠笑着打断他,将菜单传给尚辰,“给我来碗瓠羹,一份胡饼,尚少卿看看要吃啥?” 尚辰接过菜单,问李靥:“想吃什么?” 李靥也在笑,笑过之后感觉胃里没那么难受了,但也只想吃些甜的:“我吃点心就好。” 她轻车熟路报出一串点心名,“间道糖荔枝,大理鲜花饼,蜜饯李子雪花酥,再要一壶柑橘茶。” 尚辰皱眉:“你早上不是没吃饭?” “不饿,不想吃肉。” “那便吃素的,素汤包如何?” “不了,吃几块点心就好。” “点心不是饭。”尚辰看不同意,对茶饭博士道,“给她一碗素面。” 李靥抗议:“我要吃点心。” “不吃饭不可以吃点心。” “您——!”她大眼睛气呼呼瞪过来,“您比我哥——不,比孙嫲嫲还啰嗦!” 然后又生怕惹不到他似的补充一句:“像个年纪好大好大的长辈!” 尚少卿不为所动,点完自己的,又加了几个炒菜,侧目:“只有年纪好大好大的长辈才能关心你?” “也、也不是。”李靥被他眼神一扫就没了气焰,乖乖坐好,双手轻轻摩擦着膝盖,“关心这种事情……就、就都还好,嗐!就、就您关心也行。” 她喜欢他,他不喜欢她,他的关心是单纯的关心,只是她心思不单纯,那单纯的关心就多了别的意味。 吴思悠跟唐君莫在对面笑嘻嘻看她现场演绎什么叫做“怂”,看了一阵,就听到噔噔噔上楼的脚步声,两人好奇地回头看,只见楼梯口上来一位神采飞扬的白衣小郎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