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雨停的日子里已经收到阿婆咽气的消息,最后一面是见不到了,如果再耽搁下去,怕是出殡都赶不上了。 乐瞳没办法,好说歹说找到一辆愿意来的出租车,在今天雨小了许多之后往回走。 “师傅,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家里人来接我了。” 乐瞳在后座扫码付了车费就开门下车,长命村办丧事的就他们一家,前面桥边等着的肯定是堂哥。 司机师傅收到到账提醒,正要道别,一抬眼对上黑伞下那男人一双青黑的眼睛,吓得浑身激灵,再顾不上什么礼貌,一脚油门就跑了。 “大哥?是你吗?” 乐瞳正朝那个身影走过去,雨突然在这会儿下大了,还刮起了风,她的伞中看不中用,差点被吹翻过去,密集的雨点打了一身。 手腕被一道冰冷握住,伞身很快被扶正,乐瞳松了口气,也看到了那双青黑的眼睛。 乐风难掩疲惫道:“雨下得太大,咱们村口这座桥年久失修,昨晚断掉了,我领你从别处回去。” 乐瞳其实也有点被他这个样子给吓到,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那种恐惧很快就消失了。 她抿抿唇说:“大哥,你节哀。” 乐风勉强笑了一下,一言不发地在前面带路。 说起他就不得不提起乐瞳的大伯。 她的大伯年轻时走南闯北,活得轰轰烈烈,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人物。 有什么新鲜东西或者不懂的,尽管去找她大伯,准能得个好信儿来,她们家里也没少受大伯的恩惠。 这样好的人去世得却太早了一些,乐风是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他出生后还没满月,大伯就突发意外去世了,人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泡发了,就死在断桥底下的那条河里。 那时候农村人迷信,都说是乐风克死了他父亲,大伯母为人泼辣,站在对方家门口骂了一天一夜,这才没人敢再说什么了。 三年前乐风去市里,乐瞳还见过他一面,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他瘦了很多,跟个竹竿儿一样,脸颊凹进去,握着伞的手指也干瘦无力。 一身麻衣穿梭在雨幕中的,麻鞋和裤脚早就泡了水,他话很少,带着她穿行在山间小路中,从大河最窄的地方跨过一座小木桥,下桥之前从怀里取出白布递过来。 “系上吧。” 乐瞳看了看前方,从这里进村,能直接到乐家的族地。 如今不仅是乐家,整个长命村都阴云密布,挂满了白帆、白灯笼。 乐瞳接过孝布系在腰上,这才跟着堂哥进了村。 乐瞳的父亲行三,是乐风的三叔,走进族地老宅,到了正屋,她就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三叔,瞳瞳接到了。” 乐风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就往还在停灵的冰棺前一跪,低着头不动弹了。 乐正岩转过身来,朝乐瞳一抬手:“瞳瞳过来。” 气氛实在肃穆压抑,老宅都是木制的二层楼,一楼正堂中央挂着大大的奠字,前面是一张供桌,供桌上罩着白布,白布上是各类贡品,再往前就是阿婆的冰棺。 到底是四月了,哪怕长命村在山里,气候晚了外面一些,还是比不了冬日,老人家还是得躺在冰棺里。 乐瞳心口好像压了块石头,呆呆地走到父亲身边,肩膀被拍了一下,父亲缓缓道:“去,给你阿婆磕个头,你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