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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罕,昨天也是梳头,互相都躲着不看,有人来就一块儿扭头看人,今儿怎么变了。如今他俩没空瞧别人。

    宝音禀了两声都没人应,等皇帝大梦初醒一般偶然听见了,说:“搁着,出去。”宝音领着一队人出来,在门口轻轻关上门,伸着手指头算一算,摇摇头。宝音什么没见过,他俩,一个十八九,另一个十六七,三月余的身孕,随他们去罢。

    奴才退下去,福临一眼看到昨儿那盏咖啡,挪到自己手边,说:“可不能再喝了,当心晚上睡不着。”

    金花探着腰去够,说:“喝不喝的,给我闻闻。”眼风捎一捎他,“睡不着不好嚒?”

    他抻抻胳膊,又去摸腰,扭一扭说:“这不行那不行,朕累……”话没说完,见她仿佛不豫,忙闭嘴,又把咖啡献宝一样递过去,“花花。娘娘喝,晚上小的伺候。”

    稍晚撤了膳,两人坐在窗下看小太监扫雪,一边咬耳朵,他的大手在她肚上摸一摸:“你身上还好?哪儿跟往常不一样”她笑着说:“是有点儿不一样。”见他神色里掺上慌张,拍拍他的手说,“本来心上怪憋屈,现在像是好了,身子沉,气却爽快。”

    展着他的手玩儿,她全不当回事儿地说:“要不我问问姑姑。总觉得于身心有益,也不必觉得是洪水猛兽。”

    对着他打呵欠,用小巧的翘鼻尖儿去够他的下巴,碰一碰,听他说:“这也好问?怪不好意思的。闺中秘事……”

    “皇帝有什么秘事,敬事房有档,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不过,是不是我们住这院子就不记了,要不岂不是屋外头还有人听墙角?”她举着他的手捂在脸上,从指缝里看他,“这倒是怪不好意思……”昨晚的动静,傻子也知道帐子里正翻何样的红浪。可她就是莫名地心里舒展,万岁爷不光好了,而且“还行”。小别胜新婚,她又试一回被他宠着捧着,心里的馋劲儿消下去不少。

    可惜,断不了根儿,仍是痒的。她斜瞅着他试探着把咖啡送到嘴边,问:“万岁,我喝嚒?”

    嘟嘟的一对樱桃色艳唇送到白盏上,招得他闹了个红脸。。

    第147章 壹肆柒

    这日腊月二十八。

    眼看着要过年, 金花的心事越发重。

    太后一个月没照面,金花很松一口气,没有长辈管着, 小两口关起门来过日子,不缺银钱, 有人伺候,虽然两人都病歪歪的, 终究心里松快, 况且这病,一个一日强于一日,一个孕肚日日见长。

    可又悬着一颗心,过年总要拜婆婆, 福临也不能一辈子不见人……更何况, 他是一国之君, 称病不出, 于国祚社稷有碍。这症毕竟已经好了七八分,丑是丑,可是她看习惯了,觉得他这样仿佛更好。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看他比往常愈发威严稳重——也有可能是他经过这一病,生死里趟一趟,历练波折, 风度气质磨砺加成,与如今的厚重扎实比,以前的帝王气就有些单薄。

    这么一算, 阖宫团年, 有利无害, 势在必行。

    只有苦了她。想到宫里那些人……她先打哆嗦,再觉得浑身痒痒:她从宫里出来时,穿的是件宫女的旧袍子,那件衣裳磨得起球儿,剌在人身上刺挠。想起静妃抢她衣裳那一节,她浑身不自在。打了几回哆嗦,全身挠了了几次红,福临瞧见了,问她,她又嘲讽自己:“没什么,就是心病,娇气。”她总觉得心够大,这些都算不上事儿。而且上辈子打工,更憋屈窝囊的都有,这实在排不上号儿。只是大约当时心里焦急,彼时的绝望无助才最伤她。

    睡不着的时节,就忍不住想这些,白天逗着福临壮着胆子喝了咖啡,晚上就照旧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睿亲王府的屋子简陋,重修了之后还透风,雪后的夜,冷气从窗户缝儿里钻进来,刚打了个旋儿,就给炭盆化尽了;可这个旋儿的功夫,先浸得她直打寒战,再想起些不甚暖心的往事,她就在被窝里睁着眼睛打摆子。

    福临也没睡,他想的是另一套。想她白日端着那盏深棕色的苦汤,呷一口,他先苦得心抖,前一日他曾浅抿尝了尝,那滋味,比太后的药还怪,比蛇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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