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说:“是常见,娘娘宽心,若是有缘法,自然保得住。当务之急是止血,到明早不流血,就有了七八分。只是,这几天都不能走动,太后那儿请安定省如何处?娘娘想好了?”说完又去摸她的脉,摸完点点头,“似是好些。” “姑姑,你虑得周到,我竟没想到这些。太后那儿,我已经两天没去,再请假……月事不适也能用嚒?”皇后把头搭在宝音脸上,小声问道,“可我之前月事一向准,也没有不适的症候。要不……”她趴在乳娘耳上小声说了几句,“这样行嚒?又省得后宫的美人儿都乌眼鸡似的盯着我。” “行是行,只怕太后听到这个症候有话说,又要往养心殿送人。”宝音进宫前,哈斯琪琪格拉着她说了好些宫中之事,指望她入宫帮着妹妹,日子松快些。她毕竟年岁长,年少时情路坎坷,之后又周旋在蒙古的王公贵族中间,想事情更周到。只是她想不到,皇后和皇帝感情甚笃,太后简单地使点计策、用些邪|药不碍事。 两人正小声商量,皇帝已经在外间心煎了大半个时辰,实在忍不住了,探头进来,问:“皇后?” 金花听到他的声音,忙应着:“万岁,我好多了,您进来嚒?”话还没说完,他早急急忙忙大步踱进来,三两步迈到她身边,趁着宝音松了皇后跪下去行礼,坐了之前宝音的位儿,在金花身后搂上她,说:“还疼嚒?”说着摸了摸自己的手,还带着外间儿的凉气,于是只把手扶着她的胳膊,像是怕吓着她一般,凑到她耳边温温柔柔地说,又问地上跪着的宝音,“姑姑,以后月月如此?可有法子医治?” “回万岁爷,娘娘……” 见宝音吞吞吐吐,福临心一沉,小媳妇儿弱弱靠在他怀里,绵绵的一副身子,本来费了许多力气才养得稍旺健些,如今又虚弱下去,昏了一次,今夜又喊肚子疼,问她乳娘话,乳娘要说不说,难道是什么厉害的症候。赶紧搂紧了她,换了副威严的嗓音拷问宝音:“不要吞吞吐吐,据实说。要紧嚒?” “娘娘怕是经期‘血崩’,刚吃了成药好些,最好请太医来看看才稳当。”宝音跪在地上说。 福临先听到“血崩”,心里止不住犯迷糊,后来听到“好些”,又硬攥着金花的胳膊让自己回魂,低头看,他的手指甲边缘都变白了,蓦然想起来手中的胳膊细嫩,忙撒了手,小声问她:“传太医嚒?” 她的后脑勺枕在他锁骨上,几根头发翘着,正正好挠他的脸。本该奇痒无比,他心里存着事儿,就只把脸颊在她头顶蹭了蹭,又怕她费力说话,耳朵凑到她唇边。听她说:“传。可是先说好了,万岁我不吃药。” “不吃药怎么能好?”说着去找她的眼睛,她眼里都是倦色,往日黑白分明的眸,今夜磋磨,布着几条血丝,脸色苍白的,唇色也淡。这一看给他心疼坏了,傍晚还唇红齿白的鲜灵灵,剥花生、抱着三阿哥打趣儿他,这会儿怎么面白如纸。立马转了风,“好,不吃,给太医瞧瞧怎么回事儿?” 又对着殿外喊了声:“速传太医。” 太医来了,宝音一口一个“血崩”,搅得太医也乱了阵脚,覆着帕子摸脉,左右手都摸足一刻钟。 皇后的症,在太医院是挂了号的,难诊。前次也宣过一次太医,当着太后的面,分明是脾胃不和,可一殿人都盼着是“喜脉”,当值的太医还指望捏着腕子多号会儿脉儿,趁机想想怎么回禀,结果皇后只给捏了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一抬手撤了腕子,打太医个措手不及。 战战兢兢的“脾胃”两字刚出口,太后的脸先冷下来,皇后又不肯吃药调养,从头至尾太医都讨了个“没意思”。从此太医院就都不愿给皇后诊症,万幸,那回之后,皇后也没诏过太医。谁知道这次,火急火燎叫太医来,还“血崩”?! 太医一搭脉,先皱眉头,影影绰绰的“喜脉”,可是太后自宫外情来的“妇科圣手”一直说“血崩”?南辕北辙。于是问:“娘娘最近可有什么不适?泛酸呕吐?” 皇帝想了想,说:“没有。” “这症起得奇。娘娘今日饮食、行动有异于往常嚒?”太医又换了个问法,饮食、行动,总不是万岁爷能详知的。 “夜里去看了三阿哥,回来就……饮食都跟往日一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