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错。做人已经这么苦,身子再不健康,那该多苦。被这些念头磨着心,她也神色黯然,淡淡抱着怀里的福全,亲一亲,拍一拍,想哄他睡。偏这胖娃娃一点要睡的意思也没有,在她怀里挣得更起劲了。 这么熬着也不是法子。想着皇帝今儿一早去上朝,忙乱了一天,她扭头在他面上香香一吻,说:“万岁,哄睡了二阿哥,我还要去太后宫里伺候,您先回去歇?”她总怕他劳累,免疫力低下容易落下病,只有千方百计让他宽心多睡,食补药补,添衣减衣,样样帮他想周全。 福临闹意气似的坐着不动,她又凑到他耳边劝,“不是还要去跑马?您今儿不好好歇,明日我们可怎么尽情一乐?我还没见过您骑马放鹰的英姿。”喁喁说着,唇就凑到他唇上,奖励似的轻啄一口,正要离唇,不防备被他一把箍住后脑勺,嘴里的这腔气儿给他吮了个干净。 两人正痴缠,福全伸着另一只小手在二人颈下乱挠,金花松了唇,凑到福临耳边说:“让二阿哥瞧着不妥当。”把娃娃的小手从他掌心接过来,“快回去睡。” 结果他只坐着不动,再催,他就拉着她的手去摸,她一碰就明白了,红了脸,抽回手来抱着福全背对着他坐着。 娃娃在一片静谧里睡在一个香软的怀里,她伸手拍两下,摇一摇,渐渐昏昏欲睡,等娃娃睡沉了,她起身抱着他进里间,轻手轻脚放在小床上。睡着的小娃娃跟天使一般,团团的胖脸,细长的丹凤眼,小扇子似的浓长睫毛,眉眼间跟福临越来越像。弯腰伏在床栏上看,越看越爱,又觉得他长得说不出来地似宁妃,正该像她,是宁妃十月怀胎生的孩儿。都没发觉自己淌了满脸泪,以前没结婚没养过娃娃,她不知道她这么会哄宝宝,现在,她疯狂想要自己的小娃娃。这么想着心里就只剩汤药沤的又酸又苦的味道,眼泪扑簌簌往下滚。 福临自己坐了片刻,见金花进屋放孩子放了这一晌还没出来,于是悄悄转进来,正看到她对着福全滴泪珠儿,灯火一跳,他才看清她脸上泪已经淌了一片,心上柔软,奔过来拥着她温声问:“怎么了?” 她转身伏在他身上,鼻尖搭在他肩头哽咽着说:“没事。” 没事,没事哭得满脸泪。 结果这一次,他肩上被她咬了一口,他越用功,她咬得越紧,床架子“吱呀楞呀”乱响,他也被她咬得吸溜气儿,偏她一声不吭,只喉咙里颤了几声,到紧要关头她终于松了口,带着哭腔唤了一声“万岁”,跟一只莺儿似的尖着嗓子啭了一声,他则跟她正相反,浑厚的一声“唔”。 明明是她咬人,偏她面上又是一脸泪,他伸手探了探,上下都是一片湿漉漉。肩上疼着,心里却喜滋滋,他这么一天不松懈,指不定就如愿了,于是翻身把她抱在身上,小声问:“上月信期是什么时候?” 她温烫的手指尖儿绕着她刚咬的牙印儿转圈,趴在他胸上说:“太后让我父亲母亲哄了。从前年有了信期,就没准过,别人都是‘信’,我这个应该叫‘不信’,神出鬼没,宝音姑姑一直怕我子嗣艰难,所以上次看我长胖了,疑心我有孕,高兴得什么似的。” “有孕”两个字儿震得他耳朵疼,忙问:“姑姑什么时候疑心错了?” “就是上月二十五,我们去看姐姐那天。”听她说了这句,他心堕到冰水里,那一定疑心错了,那时两人还未合帐,她入宫后长个儿又长胖,难怪宝音误会。一身娇软的丰腴,多亏抱在他怀里了,他揽紧了她,伸手摸她背后的腰窝。丝缎样滑腻的皮肤,细润到他舍不得下手,生怕掌心的薄茧把她划破了磨红了,又爱不释手。 “皇额娘最在意咱们两个姓儿的嫡子,以后承继大统,蒙古还是大清的外祖家,若是子嗣艰难,确实把皇额娘哄了。”顿了顿,“朕也很想要咱们的娃娃,不管姓什么,不管血统是什么,你跟朕的小娃娃……” 他刚说完,她又趴在他胸上哭,眼泪腻在胸上,先滚烫地灼着他,后来又随着她一呼一吸变得有些凉。 她的两片唇贴着他的皮肤蠕蠕动,哝哝说:“我,我也很想要,可是……”还没说完,他长腿一撑把两人调了个个儿……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诘问 福临炯炯的眼睛从上面望着金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