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眉眼间带着看不明的忧思。 丫鬟不曾见过她,然而在看到身影的刹那就知晓,这位姑娘便是宋家捧在手心中呵护长大的嫡女,宋絮清。 不容丫鬟多想,身侧的张嬷嬷领着她焦急地往前走,“小姐,您怎么一个人站在外头,画屏和采桃两个小丫头哪里野去了。” 立于长廊之侧的宋絮清如梦初醒般看过来,宁静无波的眸底渐渐染上笑意,“正要去娘亲院里,出来后才发现雪下大了,我懒得走动,就让她们回去取斗篷去了。” 张嬷嬷是看着宋絮清长大的,自然知晓她性子,喜闹不喜静,一刻也坐不住。 然而不日前宋絮清不慎落水,昏迷整整三日,侯府上下胆战心惊,好在第四日时她醒了过来,只是醒来后性子似乎也变了些许。 “夫人适才出门去了,小姐大病初愈,夫人让您安心养病,雪停后方可出门了。” 宋絮清望了眼不远处的高墙,颔了颔首:“好。” 不轻不重的话语落在张嬷嬷耳中却听出股无奈之意,心想落水之前的小姐哪会有如此落寞的一面,要是往日听说不能出门,指定是要撒娇上一会儿的。 张嬷嬷叹了口气,道:“委屈小姐了。” “小姐。”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披在宋絮清身上的斗篷,她的两位贴身丫鬟一人走至她的身前将系带理好,一人将裹在绒毛罩子中手炉递给她,做完一切后二人才朝着张嬷嬷福了福身。 张嬷嬷稍稍颔首,对宋絮清道:“圣上得知小姐落水未愈,特赐了上好的药材,奴婢现下要去小厨房将事情叮嘱好。” 皇帝得知她落水的事情,必然是爹爹提及的,宋絮清心头一暖,“画屏你随嬷嬷去一趟,这儿有采桃。” 画屏福了福身,递给了采桃一个眼神,就随着张嬷嬷等人往小厨房去。 待她们走后,长廊内又静了下来。 宋絮清用掌心摩挲着温热的绒毛罩子,眸光不过须臾时刻又看向了高墙之处,心里装着事情,面上也开心不起来。 采桃看在眼里焦急在心中,她和画屏自幼陪同小姐长大,知晓她家小姐是个多么活泼的性子,可自落水醒来后就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看得人心慌,“小姐在看什么呢?” 宋絮清的视线越过层层枝桠,最终却被高墙阻隔了,“外边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采桃以为她是想要出去了,“现下飘着雪,但不过一会儿便化了,街上应该没有太多人,等天气转好小姐就可以出门了。” 宋絮清淡淡地嗯了声。 采桃继续道:“今年也不知怎么的,天诡异得很,开春了还在下雪。” 闻言,宋絮清隐在罩子中的手一顿,白茫茫的景色晃了眼眸,她仿佛瞧见了上一世死去的那一日,也是春日飞雪。 不同的是那一日她不在侯府中,而是被圈禁于山水田园之中。 那是晋元二十年,宋絮清已然不是侯府小姐而是太子妃,准确来说是废太子妃。 太子被废后,伺候于她身侧的画屏与采桃都被遣散离宫,东宫女眷也随着废太子被圈禁于山水田间,待天气转暖后便会往西边走。 林院中。 披散着秀发的宋絮清抖手倒着茶水,原本娇嫩白皙的双手在寒天之下冻得发红。 这座院子仅有宋絮清一人,废太子与其挂在心尖尖上的侧妃居住于另一阁院。 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