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兴致地注视着暗潮汹涌的一切。 高行修将这些目光一概接受,注意到对面还在有人一直默默打量他,他抬头寻去,视线落向了卢明镇,与他遥遥相望。 高行修先回过神,他面色平静,朝卢明镇颔了颔首。卢明镇怔了怔,也对他微微致意。 皇帝坐在最高位,举起手中的盘龙酒盏。 高台之下皆是他的臣子,他目光扫视一圈,淡淡一笑, “今日诸位齐聚于此,定要尽兴而归!” 诸位皆举起手中酒盏,山呼陛下万岁,齐声高祝陛下福泽绵绵,万寿无疆。 皇帝面色洪福,拍了拍手,一众盛装的宫女随即从殿门流水般进入,琴姬在大殿两侧落座,优美的琴瑟之音便飘扬而来,舞姬开始翩翩起舞。 琴舞和鸣,熏香阵阵,宫殿内处处灯火通明,恢弘富丽,无不展示着□□的繁华与鼎盛。酒意微醺,已经有文臣开始相互攀附起来,一边调笑,一边貌似不经意地略过翩翩起舞的舞姬,再不露声色地品评一二,又或者视线又落到彼此身上那价值连城的珠玉衣饰上,相互攀比一下价值几何,来历深浅,最好还要再说上那么几句拗口的诗词,附庸一下风雅,一切都是那么的浑然天成。 高行修沉默地饮着酒,不发一语。旁边有人似笑非笑,“将士们在外面浴血厮杀,他们这些文官倒是只会待在京城里夜夜笙歌,行酒飞花。哼。” 是周越山。 其实不光文臣与武将互相看不顺眼,他们武将与武将之间也有不对付的,就比如说高行修与周越山。两人职位差不多,都是将军,但是一个是靠家族世袭为将,一个则是靠军功从白丁一步步走到了现在。前者觉得后者目不识丁草包一个,后者则是看不上前者吃老本没有一点真本事。不过在这一件事上,两人则是难得达成了默契。 周越山:“北狄那边情况如何?” 高行修:“北狄首领已死,他的儿子继了位,与我朝签了休战合约,三年之内不来再犯。陛下开春命我撤军回京,又留了一半在那里驻扎,以防万一。” “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周越山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对于我们这种将门而言,有战,是好事,也是不好的事。” 高行修微微吃惊:“你什么时候会读书了。” 周越山一噎,没好气道,“……我闲着没事学的不行吗!” 高行修略过了这个话题,悠悠道,“说的不错。自宗皇开朝以来,重文抑武便成定局。如今边境未平,朝廷自然还有用到我们的地方,等到时候边境平定,海晏河清之时,改朝换代之日,朝廷第一时间处理的,怕不就是我们这群手握重兵的武将。” 周越山沉吟不语。 酒过三巡,一顿推杯换盏之后,寿宴由热闹缓缓归于了平静。平静代表着新一轮即将要发生的波澜,众人按兵不动,彼此皆心照不宣。 “看着你们这些臣子,朕心里真是高兴啊。”皇帝笑道,“一个个都是国之栋梁,都是朕的左膀右臂,有了你们,朕的江山才放心啊。” “这么一看,还不乏有一些尚未娶妻的青年才俊……说明我朝人杰地灵,皆是人中龙凤!”皇帝悠悠环视了一圈,缓缓道,“俗话说的好,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这里面当中的哪一环,都不能少。你看就譬如高卿、杨卿几个,你们这些尚未成婚的臣子,是时候该好好想一想成家立业的问题了——高卿,你说呢?” 陆琳琅挑了挑眉。 众人之中突然被点名,高行修站起身,向皇帝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陛下说的是。” “那朕现在有一门很好的婚事要赐予你?”皇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悠悠道,“卿可愿意?” 这时杨修文突然起身,朝皇帝躬身一揖,“陛下,臣有话要讲。” 皇帝闻言,顿住了言语,看向他。 “何事?讲。”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还想多写一点,但是我的时间不允许,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