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冰转身朝门外走去,然后身后忽然传来了时夏的声音。 “牧冰,你是不敢睡我吗?”时夏轻笑,“你在怕什么呢?是怕我讹上你的钱,还是怕我知道你不举?” 牧冰猛地转过身,墨色的双眼像鹰一样直直地盯住时夏。 下一秒,时夏整个人都被砸进床垫里,头晕眼花,还没有反应过来,带着柑橘芳香的阴影就从头顶压了下来。 牧冰钳着他的手腕,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视线里的热度几乎能将他融化,“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就给你。” …… 时夏头一次觉得黑夜有这么漫长。 他后悔了。在气头上激怒牧冰根本不是个正确的选择,床单几乎全被打湿了,枕套也快被他的牙齿扯碎,快乐和痛苦搅成漩涡,将他拉扯、撕碎,在云端上下沉浮。 过量的感受逼得他哭出声,可是身后的人丝毫不打算让步,反扣住他的手腕进入得更深。 太多了,太过了,就算在他那个不可告人的梦里都没有激烈到这种程度。时夏觉得自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被名为牧冰的利器一点点剖开、拆解,片甲不留。 快乐突然变得恐怖起来,身体在一点点脱离他的掌控,变成牧冰手中的一样乐器,在他的指尖弹跳、拉扯、回响,肆意摆弄。 “牧冰!”时夏的五指扒着床板,受不住地开始求饶,“停一下……不行,受不了!” 牧冰用另一只手像翻烙饼似的把时夏翻了个面,后者用胳膊挡住通红的眼眶,声音里带着哭腔,怎么看怎么可怜。 牧冰抓住他挡着眼睛的手,身体压低下去,鼻尖几乎碰触到他的鼻尖。 “这些都是你跟我要的,我给了,你却又不敢拿。你让我怎么办?” 恍惚中,时夏觉得牧冰的话里好像另有所指,可是已经被爽得搅成浆糊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只会凭本能贴近眼前的热源,呜咽着讨饶。 然后牧冰的动作真的放轻了,不再猛烈地进攻同一个地方,手掌顺着时夏的后颈向下抚摸,像安抚一只受惊的猫咪。 时夏觉得自己像被人从一潭暖水里捞出来,温吞的快乐顺着神经末梢流遍全身。 他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被人温柔对待了。 郊区不似城市,黑夜里异常安静,只有犬吠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月光洒进屋内,照亮了牧冰一点侧脸。 他直起上半身,伸手去拉手边床头柜的抽屉。 酒店配备的安全用品一般又贵质量又不好,但当下的情况也容不得挑三拣四。只是他刚把手伸出去,还没来得及拆开包装,时夏就缠了上来。 “别走,牧冰,别留我一个人。”沙哑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