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夏有气无力地说,“找好几天了,没人理。” “我这有个人说是正好要找市中心的房子租,你要不要问问?”尹修杰说。 “谁啊,你亲戚?” “呃……算是吧。”尹修杰思考了一下,“我表妹的同学的姐姐认识的一个朋友。” 哈?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听说他挺急的,就要市中心的房子,租金和环境都无所谓,我听了觉得好像挺有门。”尹修杰说。 “男的女的?”时夏问。 “男的,知道你不愿意找异性合租。”尹修杰一脸嫌弃的语气,“就你这样真是活该单身到现在。” 时夏懒得跟他废话,“嗯,你把我微信给他吧,我聊聊。” 挂了电话,时夏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拖着步子走出酒吧。 天已经很黑了,天空中看不见星星,只有城市里灯红酒绿的光闪得人眼睛发痛。 老话说得好,人不能两次摔进同一个坑。 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跟牧冰在同一个项目组里工作。 他早该预料到不管过去多久,不管他说服自己多少遍牧冰是个恶劣的惹人厌的混蛋,他还是无法克制内心深处冲动的情感。 不管过去多久,他总是会、永远会喜欢上这个恶劣的混蛋。 从酒吧回公寓的路上会经过一所中学,时夏抬头朝校园里望去,高三的学生还没有下晚自习,教学楼里一片灯火通明,甚至隐约能看见天花板上垂下的灯棍。 他也曾经坐在那样的教室里,在一样的灯棍下写作业,飞蛾绕着灯光盘旋,牧冰就坐在他旁边,用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把玩着钢笔。 玩得很帅,可惜面前的卷子总是白纸一张。 时夏总是在这种时候生他的气,他会毫不客气地一把夺过牧冰手里的钢笔,拍在他面前的白卷上,指着卷子上的第一道题目语气很凶地说:“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是一个字没写?” 牧冰会拿那双好看的眼睛朝他的方向瞥上一眼,然后慢悠悠地说:“题目没意思。” “那什么有意思?”时夏则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对同学负责的好学生,板着脸严肃地教训他,“你将来考不上大学,只能去工地搬砖就有意思了吗?” 牧冰就笑了。那时候的牧冰还不像现在这样,还舍得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只是他的笑大多不怀好意,或讽刺,或轻佻,配合他藏着戏弄意味的眼神,总有一股浪荡的痞气。 “你瞧不上工地搬砖的工人?”牧冰反问。 “我……”时夏一时语塞,“我没那么说。” “但你是这么想的。”牧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