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抓到的一位……”霍扬顿了顿,斟酌了下用词,似乎是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男性性工作者,他在警方给出的监控画面上,也对你的图像进行了指认。” 霍扬很平静,但那副克制的神情下,似乎是已经隐忍了多时的痛苦:“在一楼老太太的强烈要求下,警方找出了近段时间的监控,发现你和那位男性性工作者确实有过接触,并且你们都是在夜晚时间频繁地出入居民楼……” 阮秋:“……?” 阮秋:“啊?” 第42章 阮秋试图想在霍扬脸上能看出些什么。 这些话听着逻辑严丝合缝,但在阮秋耳朵里,却句句都流淌出他无法辩驳的荒谬。 他终于弄明白为什么霍扬不愿意相信自己:毕竟面对这样看起来“铁证如山”的证据,自己说什么好像都是在撒谎。 但阮秋知道,霍扬既然这样问,就还是想听自己亲口说。 只不过阮秋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 霍扬提起的那件事,那个所谓的“男性性工作者”,阮秋想了半天,才隐约想起个朦胧的影子来。 他终于有了点印象:那天晚上自己去给杨骁送套卷,在上楼梯的时候,确实有遇到过从楼上下来衣着清凉的人。 阮秋没想到,这种事原来也能成为误会。 他先把这件事讲给了霍扬听,然后低着头想了想,打算从自己背井离乡、来到这座北方城市的最开始告诉他。 事情太多太杂,阮秋决定从最开始讲起。 “我来这里的时候,一开始是在市场上打杂工。” 阮秋放慢了语速,缓缓地说道,“工作没有那么好找,住的地方还贵,我是和工地上的民工师傅们,一起住帐篷。” 他不太想告诉霍扬自己那段经历:那时候的阮秋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一睁眼便能看见被杀鱼的血水濡湿的地面,鞋如果不放在床头上,早上起来鞋都是湿的。 他瘦弱且是个结巴,工地上那些人看自己的表情都很异样,用力地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上的力道像是能震碎自己的骨头。 阮秋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但是在去工地搬了两天砖,工头就皱着眉头让阮秋从这里滚蛋了。 他去帮市场上打零工,不要薪酬,能给口饭吃就行。可他不太机灵,甚至说有些木讷,帮别人看摊子,嘴巴越急越说不出话,低头找纸板子写价格,再一抬头客人早就跑去别家看了。 很快市场上也没人愿意可怜他:谁家的饭不是饭呢。谁又不是可怜的人呢。养活自家的老小就够可怜了,大家一天到晚忙忙碌碌的,没谁愿意做慈善。 再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