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唯一的软肋已经死在了那个冬天。 所以后来他连提刀去杀自己的亲生父亲这种事都敢做。 林鲸吃了颗定心丸,即兴发挥起来:“我感觉你很爱你的妈妈。” 唐斯彧笑了下,“那当然,冒着抑郁症的风险十月怀胎生下我,不得爱惨了。” 林鲸随他的话茬:“林言锦冒着遭人异样眼光的风险带着我嫁进那个家,我却对她又爱又恨。” “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还有陈俨,我什么都没了。” “......” ...... 陈俨果然是林鲸心里头的刺,唐斯彧这一试探,林鲸又闭口不言了。 好不容易缓和一些的气氛重新恢复到原来僵冷的状态。 唐斯彧心里五味杂陈,由于林鲸的沉默,许多想法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刺激着他的神经,却又强硬克制下去,理智拽着他不能再往前走。 站在爆发的边缘,唐斯彧没再看着林鲸,双眼半垂一直盯着燃烧速度比普通蜡烛还要快几分的蛋糕烛火,眸子里印出火光的温暖形状来。 说会儿话的功夫,转眼只剩下半截。 窗外万籁寂静,风月无声,夜晚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许多,透明落地玻璃窗外布满了浓得发白的雾气。 “不想说就不说,我不逼你,你听我说吧。” 唐斯彧的嗓音压得很沉。 林鲸安安静静地瞧着他片刻,挺直腰背坐起来,是等他开口的意思。 唐斯彧看一眼玻璃窗,目光继而慢慢落到面前的林鲸身上,“我不恨她,即使是我出生以后,她抑郁症加重根本无暇顾及我,经常无意间会把病情展现在我面前,包括她结束生命的最后一幕。” 说着,唐斯彧捞开左臂的衣袖,指尖将发圈勾到一旁去,递手腕给林鲸瞧。 明亮灯光之下,他腕面最左端那处有一小截细长的疤痕,皮肉早就长好了,疤痕颜色极淡,得仔细辨看才能看出来那是一道曾经被割开过的伤口。 以近似割腕自杀的方式。 林鲸瞬间愣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唐斯彧却轻描淡写,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我死过很多次,同时也原谅了她很多次,这些东西总归不是她愿意带给我的,我该恨的人不是她,和你说这些也没打算要劝你什么,仅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说之前可以先牵牵你的手吗?我怕没太多勇气说出来。” 林鲸的心忽而收紧,蛋糕上的蜡烛只剩三分之一了,手刚有要松开膝盖的动作,就被唐斯彧拉住。 “唐......”她欲喊他。 “嘘,别说话,听我讲完,”唐斯彧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他的神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郑重万分,并且认真而诚恳,“我这家庭环境注定了我不会是一个纯粹的好人,可在感情方面我认死理儿,特轴,你要是跟我,我这辈子都会对你忠诚不二,绝不看别人半眼,只为你开心只为你高兴,心里眼里只装着你一个,但是我需要的又是同样对我如此的人,林鲸,唐家的少爷从不委曲求全,如果你玩本少爷,再喜欢你,本少爷都不会想要了,你选吧。” 话音落地,唐斯彧就松开了林鲸的手,淡淡地盯着即将燃尽的蜡烛,他眼眸上印着的火光却愈发明亮。 这是他最后的骄傲。 林鲸能感觉得出来。 她第一次看到唐斯彧压迫气势之下的另外一副模样,彻底卸掉了坚硬的盔甲,肆无忌惮地将里面的皮肉露出来,是伤或是流血唐斯彧都不在乎,他向来只关心结果。 这才是原本的他,偏执,冷血,疯狂,狠的同时又无比克制。 一个无时无刻都想捅死亲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