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穿得很随便,穿戴整齐了才出去见客。 到了会客厅,沈月娇就看到那位局促不安坐在椅子上地中年妇人,几年不见,这位大伯母变得她都认不出模样了。 几年前这位大伯母穿着补丁布衣,满脸风霜,但人看着也是健康的,如今见她,一脸病态,浑身散都散发着灰败之色,双颊以及眼窝都凹陷了,瘦弱不已,脸色蜡黄,双眼浑浊。 她身边的男童拘谨地站在她身边,真真是夏兰所描述的面黄肌瘦,瞧着这小身板,也就四五岁的模样,应该是她的孙子。 如今是三月初,天气还凉着,这祖孙二人穿着单薄,鞋子也破了,露出脚趾头,男童一双小手红肿着,冬天生了冻疮还没好。 中年妇人一见她来了,面上一喜,忙站起身来,许是身子虚弱得紧,就这样站起来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身边的男童也懂事的紧,忙伸手扶她,可小小年纪的他怎么扶得了大人,一下就被重量压得摔了,许是疼了,摔了之后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哭。 中年妇人见他摔倒了,一声带着心疼的声音响起:“哎,照儿。” 沈月娇使了个眼色给夏兰、夏雨,两个丫鬟都是机灵的,只需一个眼神就意会,忙上前扶起那男童,又扶着中年妇人坐下。 沈月娇温声问:“大伯母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中年妇人看了眼身边的孙子韩照,声音哽咽道:“侄媳妇儿,这是我的孙子,韩照。照儿,来见过婶婶。” 那个叫韩照的男孩儿听后,看向沈月娇,乖巧地喊一声:“婶婶好。” 第三百七十九章 今天会死 “大伯母!” 沈月娇见状,惊呼一声。 夏雨连忙上前查看,见人还有呼吸的,道:“夫人,她晕过去了。” 沈月娇这才松了一口气,忙道:“快去请府医过来。” 夏雨应声,快步出了会客厅。 沈月娇看中年妇人毫无生气地靠在椅背,双眸闭合,这样估计是病了,还病得不轻,人是在自家晕倒的,就算过去有恩怨,那也得救治,不然被传了出去,别人会说韩首辅家人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让病人就坐在椅子上也不太好,便让一个粗使婆子将人背到厢房,沈月娇也跟着过去看看等会儿府医诊治后怎么说。 “祖母!” 韩照一见祖母被人背着走,快步跟了上来,喊了两声都听不见回应,眼泪哗啦的就流了下来。昨天祖母也是这样,在破庙里睡着了,喊了好久才醒来,吃了一个锅锅头才有点精神。 沈月娇是做母亲的人了,见不得孩子哭,看韩照一边哭一边喊着祖母也揪心,忙上前牵着孩子的手,想要安慰他。 这不牵还好,一牵上那只冷冰冰的、粗糙的,长了冻疮,又瘦的剩下皮包骨的小手,她浑身一僵,她不由得心疼韩照,因为大人的过错,才让他小小年纪受尽磨难。 韩照忽然被这位漂亮的婶婶牵住手,暖意从手中传来,他茫然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不解地看着沈月娇。 沈月娇柔声安抚:“照儿别哭,祖母只是累了,睡着了,她睡一觉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就醒来了,婶婶带祖母去睡一觉。” 韩照点了点头,又低头看到握着自己的手,婶婶的手干净又温暖,比母亲的手还要温暖,但自己手脏,瞬间感到局促,忙抽回手,不能弄脏了婶婶的手。 沈月娇倒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孩子不喜欢陌生人触碰,毕竟她小时候也是这样,不许陌生人碰的。 那厢,韩子非刚散值回来,就听到管家说家里来了客人,一听到什么大伯母,眉头瞬间就皱得紧紧的。 他那大伯一家已经几年不出现了,现在怎么又出现了?过去的事他也不计较了,只要不来找他们家麻烦就好,但若是来找他们麻烦,就决不轻饶。 管家偷偷瞧了眼自家大人的脸色,趁着大人还未对他生气之前忙道:“她带着一个小男孩儿来的,刚又晕了过去,夫人将人送到厢房了,又请了府医去看,如今夫人也跟着过去看了。” 韩子非听后,脸色未有缓和,原本不想理的,可一想到自家的小妻子也过去了,便抬步去厢房看看怎么一回事儿。 他刚到厢房,就看到妻子坐着,脸色凝重,妻子旁边也坐着一个年约四五岁的小男孩儿,小男孩儿面黄肌瘦,头发枯黄,生得很瘦弱,一看就知是营养不良。 看着这年龄,又看了眼床上昏迷中的中年妇人,这孩子估计是他那大伯母的孙子。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