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让他在沈茹和她之间二选一,而他选了她的那个时候,她便彻底沦陷。 那一刻,带给沈葭的震动是难以形容的,只是让她觉得,在这世间,除了外祖母和舅舅外,还有一个人会坚定不移地选择她,百折不挠,始终如一,虽千万人,吾往矣。 沈葭打了个呵欠。 “困吗?” “困,但不想睡。” “那要不要出去打雪仗?”怀钰问。 “现在?”沈葭讶异。 怀钰坐起身来,替她穿起了衣衫鞋袜。 他连抹胸都帮她穿好了,比辛夷还周到,刚套上白袜,沈葭用脚尖勾起他的下巴,笑问:“你这伺候人的本事,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怀钰俊脸一红:“你就别问了,走罢。” 他将她抱起来,来到院中,天际微亮,又落了一夜的鹅毛大雪,院子里积雪盈尺,新雪还未被人踏足过,洁白得让人生出破坏的冲动。 沈葭从他怀里跳下来,欢快地冲入院中,捡起一捧雪朝他扔过来。 怀钰早有准备,抬臂一挡,雪球砸到披风上,顿时碎成雪粉。 他勾唇一笑,走到石桌边,将上面的雪拢到一处,搓成一个比沈葭脑袋还大的雪球,朝她投过来。 沈葭只觉得眼前一黑,被砸进雪地里。 沈葭:“……” 怀钰嘴角的笑凝固,急忙跑过来,将她从雪堆里挖出来。 “珠珠!你没事罢?醒醒!” 沈葭被雪粉糊得睁不开眼睛,好不容易睁开眼,她幽幽问道:“你这是打雪仗还是杀妻?” 怀钰忍不住笑:“对不住,我下手重了。” 沈葭将他拉得仰躺在雪地上,二人看着天上明月,不过片刻,沈葭扭头,对身侧的人认真地说:“怀钰,我喜欢你,很喜欢。” 像是回应先前他在琉璃宝塔上的那番剖白。 怀钰的双眸刹那间变得温柔,凑过来,捧着她的脸开始细细吻她。 - 小蓬莱,朱雀阁。 “今夜是十五,月亮又该圆了。” 陆婉柔跪坐在琴案后说。 谢翊立在窗边,抬首去看天边那轮圆月,他的背影挺拔高大,虽已年过三十,气质却丝毫不输年轻男子,反而因为岁月的沉淀,为他更添一份成熟魅力。 陆婉柔打趣道:“七郎貌若潘安,风采依旧,今晚在秦淮河畔,又不知要引得多少女子心折了。” 谢翊淡淡扫来一眼:“你这话我便听不懂了。” 陆婉柔摇摇头,今夜在秦淮河畔放河灯时,那陈夫人痴痴望着他,眼神写满情意,聪明如谢翊,她想他不会看不出来。 “有时候我会想,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作不懂。谢七郎是这世上第一多情之人,却也是这世上第一无情之人。” 谢翊回首笑道:“如此良夜,如此美景,如斯美人,切不可辜负,抚一首曲子来听罢。” 陆婉柔跟了他许久,知道这就是让她闭嘴的意思了,他总是这般温柔,却又处处透着冷漠,明明字“良卿”,却从不是什么良人,她是欢场中人,自认心如铁石,不过逢场作戏而已,谁知天长日久的,自己竟先动了心。 她咽回喉头酸涩,素手拨弄琴弦,丹唇轻启,柔声唱道:“长相思,在长安……”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 西府,海棠坞。 “得偿所愿?!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