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父子联手,比圣上出亲兵急行军打仗还要迅速。 这个大亏,无论明相吃不吃得下,都得含泪硬咽下去! 如今覃大吉与叶二东家被制住不能动弹,其他地方的漕帮,有官府装死做缩头乌龟,他的缓兵招安之计,以及各路新去兵马的用强,多管齐下,再费些功夫就能悉数摆平了。 在贡院前抓到的那几人,并不能定明相的罪。以明相的聪明,这些出面嚼舌根挑拨之人,都是小小之又小的小喽啰,甚至连小喽啰都算不上,只能是蠢得不能再蠢,被人用几个银子收买,出来送死的倒霉鬼。 彭京兆抓他们回去,威胁恐吓打一顿板子也就放了,绝对审不出个所以然。 现在衙门审案,刑讯逼供乃是常事,可要用刑逼着他们招供,也要看对象。 明相身为大周的相爷,用刑让他们招供,会引起所有官员人人自危。 要是覃万丰指认明相,那就有意思了。 明相府前的阵仗,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圣上几乎前后脚就得知了,明相很快进了宫,老泪纵横哭了一场。待明相退下,他揉着眉心,无语片刻后,对刚从户部回来的许内侍道:“你去将程子安给我叫来,对了,还有彭虞!” 许内侍亦得知了明相府前发生的事,明相进宫来,虽然无从得知他在圣上面前具体说了什么,不用猜也知道明相是来告状,求圣上替他做主了。 听到圣上还要叫彭虞,许内侍暗叫不好,赶紧垂头应是,退出大殿,叫来亲信小黄门吩咐道:“你去户部传旨,圣上有召。” 彭虞是个蠢蛋,他得亲自出马,一是去捉他,二来得提点他几句,别胡乱说话,说秃噜了嘴,连累了程子安。 许内侍到了礼部,彭虞果真不见人影,他想了下,赶紧出宫,朝着京兆府赶去。 彭京兆正升完堂,打过了那几人的板子,见到许内侍前来,忙迎了上去见礼。 许内侍没那么多功夫与他寒暄,径直道:“令郎在何处,圣上要见他。” 彭京兆大惊,急着道:“许内侍,我儿他蠢得很,他去面圣,恐他御前失仪,那可是大罪啊!” 许内侍不耐烦地道:“圣上岂能不知令郎蠢,哪能与他计较那么多。令郎在何处,快些将他找出来,让圣上久等,才是大罪!” 彭京兆尴尬了下,咳了声,吩咐小厮拿了外袍前来,套在官服上,对许内侍道:“许内侍,我领你前去。” 许内侍眼角瞄了彭京兆一眼,还知道遮住这身官皮,对彭虞的去处,心中已经大致有了数。 果然,彭京兆领着许内侍到了刑妈妈的花楼,将正与姐儿们欢快戏耍的彭虞揪了出来。 彭虞的粉色绸衫上沾满了酒渍脂粉,脸上抹着的脂粉晕染在一起,看上去跟唱花脸的一样,彭京兆已经来不及骂他,将他推上马车,将小厮带来的官袍,往他头上一扔:“穿上!” 彭虞眼前一黑,他扯下官袍,不耐烦喊道:“阿爹,我刚来,才只吃了两杯酒!” 彭京兆朝着许内侍拱手作揖,肃然道:“交给许内侍了,有劳许内侍,经过这次,我定会给许内侍烧高香,答谢许内侍保住了彭家的唯一命脉。” 许内侍无语至极,彭京兆还真是准备周全,彭虞也不负所望,称得上京城数一数二的纨绔。 他深感不解的是,程子安那般沉稳聪慧,怎地就与彭虞这个棒槌走到了一起? 彭虞这才发现了身边的许内侍,傻呆呆看着他半晌,手忙脚乱将官袍套上,作揖见礼:“许内侍,你来找我作甚?” 许内侍说了圣上召见之事,彭虞听得啊哟一声,连连拉着衣袍,紧张地道:“圣上见我作甚?我又不是能臣,就只懂吃喝玩乐而已......” “将你脸上的脂粉抹掉!” 许内侍看不下去了,掏出干净的布巾扔过去,厉声打断了彭虞的哭诉。 彭虞终于安静下来,拿着帕子使劲抹脸上的脂粉,雪白的帕子变得红红黑黑,他的脸总算勉强能看了。 许内侍目光从他脸上掠过,着实已经没力气去管他,沉下脸,压低声音道:“圣上还召见了程尚书,你们一起做的事,明相已经进宫来告了状......你闭嘴!” 彭虞张嘴要辩驳,许内侍再次拔高声音打断了,深吸一口气,道:“你若不想死,给你阿爹留下彭氏的血脉,只跟着程尚书说话,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