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安笑眯眯问道:“明相,下官着实不明白,明相若是没做什么坏事,究竟怕什么啊?” 明相死死盯着程子安,喘气越来越粗。 程子安咦了声,闲闲道:“不对,覃万丰从牢里买通了狱卒,来你府上递了消息。明相这下只怕跳进大海,都洗不清喽!” 明相站起身,话从齿缝中挤出:“程尚书既然这般说,我们且等着瞧!” 作者有话说: 第175章 175 一百七十五章 ◎无◎ 京城发生的消息, 一件件飞往了燕州府。 惠丰巷的整条巷子都是覃氏的宅邸,院落重重叠叠,一眼望不到尽头。 高大的大门前, 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正门极少打开, 人从偏门进去,便是一览无余宽阔平整的演武场。演武场的右边, 是一条回廊通往阔七间的前厅, 左边是一溜的马厩。 漕帮的护卫弟子们, 在演武场上练习拳脚,骑马射箭,好不热闹。 春日的太阳暖洋洋照着,演武场却空无一人,兵器架子空荡荡, 马厩里的骏马,不时发出一道响鼻。 前厅紧闭的大门开了,漕帮叶二东家与覃万丰的大儿子覃吉一道神色沉重走出来,随后跟着的几人亦一言不发, 空气中都透露着隐约的不安。 叶二东家吩咐了句,随从忙去牵马, 套车, 他大步上前,取走了缰绳,翻身上马。 覃吉也不用小厮套车了, 接过缰绳也骑在了马上, 两人一道打马出了大门, 沿着惠丰巷, 穿过两条巷道, 便到了燕州府的府衙。 漕帮稍微有头脸的人,进入燕州府府衙时,如自家后院一样随意。 两人在府衙大门前翻身下马,进入府衙,值房里的胥吏们在,汪通判与孔知府不见人影。 汪通判告假回了老家探母病,孔知府则感染了风寒,身体抱恙。 这个节骨眼两人都不在,着实太不方便了些。叶二东家与覃大吉交换了个眼色,对小厮道:“狗子,回去问夫人,把那两只百年老参取来!” 狗子撒腿飞快跑了,迎出来招呼的孔师爷还来不及说话,他已经跑出了府衙。 孔师爷只能作罢,脸上重新堆满笑,委婉地道:“两位,真是不巧,东翁身子有恙,见不了客,请两位先回去,等东翁身子好起来,再请两位来府衙一叙。” 孔师爷乃是孔知府出了五服的族兄,平时与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酒,再熟悉不过,覃大吉笑着拉起他,道:“孔知府可病得重,我们既然来了,当要去探望一二。春日天气多变,老孔你也要多注意着些,拿一只参回去补补。” 孔师爷脸都快笑得僵硬了,想要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手,另一边的手腕,又被叶二东家拉住了,他本为读书人,哪有经常练拳脚的两人力气大,一时动弹不得,只能招呼他们去了歇息的屋子。 很快,狗子提着一个锦布包袱回来了,覃大吉接过来打开,里面装着两只小叶紫檀匣子,他取了一只递给孔师爷,道:“老孔,这个你拿回去。” 孔师爷望着怼到面前的匣子,只能接过来打开。大匣子里面套着两只同为小叶紫檀的小匣子,里面分别装着一只须尾齐全的人参,拇指大小颗颗光滑莹润的南珠。 燕州府靠海,珍珠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南珠,南得近乎黑,还颗颗一样大。 孔师爷手都在颤抖,悄然咽了口口水。 太贵重了! 孔师爷将匣子合上,怀着不知什么心情,将两份匣子一并推了回去:“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无功不受禄啊!” 漕帮不知送了多少礼给孔知府与孔师爷,以前不乏更贵重的礼,两人从没推辞,嫌弃过贵重。 叶二东家看了覃大吉一眼,见他与自己一样,神色凝重,脸都白了,他想要说些什么,咬紧牙关死死忍住了,站起身拿起匣子,道:“老孔你既忙,我们就不打扰了,待孔知府病愈之后再来拜访。” 覃大吉没叶二东家沉得住气,阴森森盯了眼孔师爷,才转身离开, 孔师爷抹着头上的汗,忙不迭回了后衙,进了孔知府的书房。 孔知府正负手在屋子里走动,见他进来,忙焦急问道:“打发走了?” 孔师爷答了句走了,将两人前来,送礼之事说了:“漕帮真是有钱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