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此话何意?” 程子安淡淡地道:“我的意思很明显,合议的条款,处处都是陷阱,大周肯定不会睁眼朝里面跳。若是楚王坚持是好事,不若互相交换一下,楚王以为如何?” 楚王声音冰冷了几分,道:“南召一心与大周交好,既然大周处处防备,以为南召居心不良,就无需多言了。不过程尚书,我还是要提点一句,南召的水师,在广钦州海域,随时待命。” 广钦州是南召与大周的边境州,这一片海域并无归属,两国的渔民都可以出海打渔,分据两边的港口驻兵。 程子安神色不变,闲闲问道:“南召近两年来,粮食收成如何?” 南召要是庄稼收成好,如何会拿银矿向大周换粮食。 楚王神色愈发沉重,缓缓道:“莫非程尚书也对南召的局势了若指掌?” 程子安双手一摊,道:“南召的天气就算好一些,不过粮食亩产就那么点,能好得到哪里去。大周并非只有广钦州,还有广袤的疆土。南召的水师,上了陆地只怕会水土不服。” 南召是野心勃勃,望着大周这块肥肉流口水,但南召朝堂上下,意见各有不同。 大周即便是猛虎已垂垂老矣,始终是老虎。南召稍有不慎,说不定会被反噬。 太子一系反对声势浩大,楚王顶着重重压力前来,他最大的信心,便是因为大周朝堂上下的官员与官制。 南召本与大周一样,官制相同,律法也相近,官员世卿世禄,享受着寻常人难以企及的荣华富贵。 南召朝廷上下的官员们,只求安稳富贵,不思进取。 大周也是如此,若这次合议能成,南召很快就能从大周的海道,掌控到大周的半壁江山。 九成九的官员,只要能继续当大官,子孙后代跟着享福,谁会在意那把龙椅上参拜的帝王,是南召的沈氏皇族,还是大周的周氏皇族。 大周起初对合议的反应,让楚王很是欣喜,以为这次势在必得。 谁知,半路却杀出了个程子安! 既然大周的圣上会突然启用程子安,楚王便清楚,大周至少不如他所见到的那般无能。 程子安要赌的就是,楚王与太子之间,肯定不会是铁板一块。 两国如今开不了战的缘由,便是两国内部都未强大到能对外扩张,或是坏到必须入侵他国,平缓国内的局势。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两国都打不起。大周会谨慎,不愿意打,南召比大周总体上要弱,他们不敢打。 如今不会开战,以后就保不齐了。 南召会如何,程子安管不了。但大周必须趁着天下太平,革新发展,让大周变得强大,哪怕有一天真避免不了打仗,大周也不怵。 屋子里一片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楚王端起杯,道:“能与程尚书一道饮酒,三生有幸。” 程子安将手上的茶盏放下,端起放在一边的酒盏,遥遥一举,道:“同幸,同幸。既然难得,我就破例吃一杯。” 说罢,程子安将酒一饮而尽,楚王意外了下,脸上的笑真切了些,跟着吃完了酒。 翌日程子安进宫,前去承庆殿面圣,将昨晚出宫遇到楚王之事,细细禀告。 程子安见楚王,难免会让人猜忌,但程子安主动事无巨细交待,圣上就很满意了,道:“要是楚王登基,以后南召还真是个强劲的对手。不过,楚王这次出使大周,差使办砸了,他回去之后交不了差,他如何能甘心?” 几个皇子办砸差使的时候数不胜数,他们照样是皇子。 程子安暗戳戳吐槽,道:“臣以为,楚王聪明,回去应当能交差。” 圣上很快就将这些抛在了脑后,沉吟了下,道:“老大他们几个也大了,是该早些封爵。我先前一直在考虑此事,不知你可有什么建言?” 程子安的建言,当然是不赞成封爵。 首先,亲王与郡王,普通皇子的俸禄,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仅仅是几个皇子的薪俸,全京城的赋税拿来养他们都不够。 封爵并非只封皇子,还有他们的皇子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