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间关系还算融洽。 只要交待一声,李书吏就会将路引送上门。 谁知一个粗心大意,就被程子安卡住了脖子。 不过,郜县令就算先拿到了路引,他也走不出富县的城门。 当官多年,郜县令清楚知道一件事,县令就是这个县的土皇帝,要让他寸步难行,不费吹飞之力。 郜大郎生气地道:“这些吃里扒外的王八羔子,亏得以前称兄道弟,见了郜爷长,郜爷短,我们还没离开呢,就翻脸不认人了!” 人走茶凉,富县的新县令已经上任,胥吏总要给新上峰一个薄面。再说了,他又不是升官,这些胥吏不敢得罪他。 郜县令眼前阵阵发黑。捂着胸口,手揉着太阳穴,挖空心思想着应对之法。 程子安说得对,五万两他拿得出来,可他舍不得,足足五万两银子呐! 郜二郎一撸衣袖,恶狠狠道:“我们这就离开,去下一个地方办理路引就是!他程子安,难道还能管到别的县去!” 郜大郎也附和道:“阿爹,二郎说得是,我们不要路引了,先离开再说!” 郜县令深吸了口气,尖声骂道:“蠢货!等你一出县城,他就有理由将你拦下来,到时候就拿路引说事,治你一个没路引乱走之罪,将你拿下来,行囊财物都被搜走,你以为,这些进了他的手,你还能拿得回来?!” 兄弟俩彼此面面相觑,缩起了脖子,不敢再吱声了。 过了片刻,郜大郎小心问道:“阿爹,我们该如何办?” 郜县令定定盯着某处,他此时也没了章法。以前他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眼下地位翻转了,他的确不知如何办才好。 说参奏,告御状,都是一时的气话。 当官这么多年来,他连圣上的面都没见过,一个不起眼的县令而已,圣上估计也没听过他这号人物。 而程子安,乃是京城的风云人物。 至于求上峰,云州府的新知府将将上任,他不熟悉,这份情面用不上。 再说,要去求,也要他能走出富县啊! 摸着冰凉的金银,郜县令老泪纵横。 这都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在各县任上,冒着风险伸手,积攒而来的啊! 大周的官员,谁不贪腐! 谁又是靠着俸禄而活? 偏生就他程子安,要高风亮节! 郜县令神色一会狰狞,一会愤恨,一会又心痛。 滴漏滴答,不知不觉中,过了午时,未时到了。 福客来涌进一堆差役,吴三见郜县令一家慌乱在准备离开,不知郜县令一家发生了何事,见到差役们进来,他忙上前,拉过相熟的苏捕头问道:“老苏,究竟发生什么事?” 苏捕头拂开他的手,小声道:“你别管,与你无关。” 吴三一愣,直起身,退回了柜台里。 苏捕头大声道:“有人家中失窃报官,奉命追查盗贼,所有人等都安生呆在屋内,不许乱走,否则,以妨碍公差处置!” 郜县令听到苏捕头熟悉的声音,他脸色刷地惨白。 已过午时,程子安真来了后手! 苏捕头领着差役,脚步咚咚踩在楼梯上,一步一步,直往郜县令的心口上在踩。 郜县令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到楼道口,哑着嗓子道:“我去见程县令,你们回吧。” 苏捕头装模作样四下看了看,朝着郜县令一拱手,扬声道:“都查过了,走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