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在了脑后,听到程子安一提,装作附和道:“这是好事,好事。去年清理修葺得好,得要管上几年了。” 程子安没与他争辩,顺着他说了下去,“大皇子说得是。下官虽被圣上指去协助王相他们审案,到底是水部的官员,谨记大皇子的教导,正事莫不敢忘。其实,下官也是被冤枉了,顺道去河道边散散心。” 大皇子愣了下,道:“可是武三死了,玉娘状告你是杀人凶手之事?” 说完,大皇子神色不自在了下。 程子安只当没听到他口中的玉娘,道:“正是此事,下官实在是冤枉得很。下官好生生的,去杀他一个武三,任谁听了,都会觉着滑稽。偏生御史台紧咬住不放。他们口口声声称,要是与下官无关,那玉娘与下官无冤无仇,为何胆敢上衙门,状告朝廷命官?” 大皇子眉头皱了皱,道:“那玉娘,着实太蠢了些。女伎身份低贱之人,敢攀扯朝廷命官,彭京兆就该先将她打板子,以儆效尤,免得其他人有样学样。” 玉娘是女伎,大皇子与她有过一段,不过是玩玩罢了。 对他来说,玉娘就好比一件稍微看得过眼的衣衫,穿了几次就扔了,他有穿不完的锦衣华服,再也不会回头多看一眼。 大皇子性情凉薄,朝堂上那群官员,多多少少都知晓一些。 程子安苦着脸,道:“下官总觉着此事不对劲,一直在琢磨,玉娘她既然与下官无冤无仇,不过是武三的外室。武三待她也是虚情假意,要真看中她,早去官府过手续,正经将她纳为妾室。将玉娘放在京城,一年给几个银子,好比是给他守着宅邸的下人一样,在武三来京城时,还得赔笑陪吃□□,连下人都不如。玉娘又不是他的妻妾,没告状的资格,没死生相随的情分,何须替他冒着这个危险出头?下官以为,玉娘是被人逼迫了,有了把柄在身后指使的人手上。” 大皇子脸色瞬间变了变,好不容易稳住了神,道:“程侍郎所言极是,此事没那么简单。背后之人,真是其心可诛!” 程子安附和道:“他们想要阻拦下官查案,先给下官身上泼脏水。下官被污蔑一二倒无所谓,下官只是不耻他们,逼迫一个手无寸铁的无辜娘子,实在令人不耻!” 大皇子一拍案几,道:“这事你放心,我定会彻查到底,还你一份公道!” 程子安赶紧起身作揖道谢,“有大皇子出面,下官就放心了。” 两人再说了几句,大皇子眉头始终紧皱,看上去坐立难安,程子安趁此告辞。 离开了大皇子府,大雨变成了牛毛细雨,随着风淅淅沥沥飘飞。 程子安回头看着巍峨的大皇子府,朱门紧闭,门前的两座石狮子,张着嘴狰狞可怖。 扶了抚斗笠,程子安转身离开。 大皇子已经疑神疑鬼,恐对家要威胁他,定会去查。 那个小姑娘,毕竟是皇室血脉,估计现在还活着。 偌大的京城,要把她找出来,何其艰难。 程子安不知她会不会被大皇子认回去,要是大皇子不出面,或者不认的话,她都活不下去。 玉娘自始至终,不该站出来。 小姑娘丢失,要是她抵死不从,前去寻大皇子帮助,对方会心生忌惮,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站了出来,对方就拿住了她的命脉,步步紧逼,她将自己,与小姑娘都逼上了绝路。 为母则强,则软。 程子安不知是什么心情,回到了王相府。 王尧已经来找了他多次,终于等到他,一步迎上前,道:“程侍郎总算回来了,祖父在担心你,以为你遭遇不测了呢!” 程子安瞥了他一眼,闲闲笑道:“就算我遭遇不测,也赖不了王相,毕竟我没与王相一起上下朝回府,自己跑出去了,王相总不能将我的手脚捆住,不错眼看着,是吧?” 王尧被王相差来寻了程子安好几次,心里憋着一股子火,说话时不免就带上了几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