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 程子安跟着上前,道:“圣上,臣恳求圣上做主,请他们付所昨夜替他们清理屋前沟渠,所欠臣等我工钱!” 臣等,而非臣。 几人耳朵灵光得很,在愤怒中,脑子还是转得飞快。 平时京城的一些纨绔,同程子安走得近,比如明九郑煦丰等人。 得罪一个程子安无妨,连着得罪两个相爷,他们就要考量了。 程子安朗声道:“圣上有所不知,诸位府前的沟渠,脏污不堪,臭不可闻。臣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帮着其疏浚一二。这份工钱,一定不能少了。除了臣之外,幸得明九,彭虞等人一并帮忙,臣等连夜才能疏浚几户人家。求圣上做主,让他们付臣等的工钱!” 圣上听到钱一字,身子在御椅中动了动。 蓟州赈济,边军的粮草,每月官员的薪俸等等,到处都缺钱啊! 陈御史气得嗓子都哑了,嘶声道:“好你个程郎中,居然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你还敢厚着脸皮要工钱。我府上大门处被你弄得脏污不堪,脸面荡然无存,你该如何赔偿?” 程子安淡然道:“弄脏了诸位的大门,在此向诸位赔个不是。” 他利落地俯身作揖,道:“诸位的大门前,我会如数清理干净。至于诸位的脸面值多少钱,诸位请开个价吧。” 脸皮值多少钱,亏得程子安这个促狭鬼能问得出来! 圣上听得差点没笑出声,忙垂下眼眸,生生克制住了。 陈御史等人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他们脸皮没程子安这般厚,无论如何都答不出,他们的脸面值几个钱。 说少了,他们没脸。 说多了,圣上还在。 不高不低,他们的脸皮就有了定价,以后若是有人打他们一巴掌,照着他们的要价给,他们该当如何? 这个口,无论如何都不能开! 程子安快笑破了肚皮,他缺钱,要钱才是他最大的目的。 圣上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沉声道:“都闭嘴!” 听到圣上威严的声音,御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躬身肃立。 圣上先看向程子安,道:“你身为朝廷命官,做出顽劣之事,本当重罚。念在你尚年轻,又是一心为了疏浚沟渠的份上,朕就不多加追究了。如你先前所言,前去将弄脏的大门处,清理干净,向诸位卿家赔不是。” 府前臭不可闻,他们所有人,早就令下人清理得一干二净了。 圣上令程子安去收拾,难道要他们再自己弄脏一次? 那可是他们府前的大门,大门等于是脸面啊! 程子安应是,上前再次俯身作揖,认真地道:“晚辈给诸位赔不是,晚辈冲动了,还请诸位尊长原谅则个。” 他们都比程子安年长,韩御史的年纪,都已经能做程子安的祖父。 程子安姿态放得极低,以晚辈自居。他们要是再追究,就是气量狭窄,咄咄逼人了。 且圣上对程子安的处罚,明摆着是不痛不痒拉偏架,他们只能强憋着,打落牙齿和血吞,陪着笑脸,干巴巴道无妨无妨。 圣上见状,继续道:“你们几人,身为朝廷命官,身为御史,平时监督百官,却忘了自身,连府前的沟渠都不顾,参奏他人的折子,如何能让人信服!” 几人一下傻了眼,听圣上的意思,难道还要罚他们? 圣上厉声道:“此事可大可小,滋生虫蚁,水流拥堵。到那时,你们就算担责,也为时已晚矣!眼下尚能补救,朕就网开一面,不多罚了。每人罚没薪俸半年,将府中巷道的沟渠,如数疏浚干净。程郎中,此事交给你,过上几日前去查看,若有堵塞之处,你再如实回禀,朕定当重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