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个尿都不安生。” 程子安白了他一眼,系好裤带走出茅厕,冒着寒冷去池子里洗手。 辛寄年洗得惊天动地,嘶嘶道:“好冷好冷!” 方寅捏着手指在水里面沾了沾,辛寄年哎哟叫唤,嫌弃地道:“真是脏!” 程子安甩掉手上的水,推了辛寄年一掌,骂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皮厚!快回课室去,废话休说!” 辛寄年蹦跳着往前走,方寅些许的尴尬便散了,与程子安说起了秋闱:“程子安,这次你可要下场?我觉着自己学问还不够,想要学得扎实些,等等再考。” 考中的士子,只要进了前两甲,全部都会派官。 留在京城,除了进六部,前去国子监教书等等。外派则看关系或考试名次,到富裕或者贫穷的县出任县令。 学问学得再扎实,与实际做官毫无关系。尤其是掌管一县,书本上的知识,基本派不上用处。 何况科举不停变化,三年之后谁说得清楚。 程子安劝道:“怕甚,考不中下次再考就是。三年又三年,时不待我啊!” 方寅仍在犹豫,事关前程大事,程子安就没多劝,且由他自己决定去。 闻山长院子炖了风鹅,长山已经来与程子安通过了消息。到了午饭时,他便准时到了。 到了门边,程子安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心想老头儿还真是,为了防着他,这般早就用饭了。 撩起门帘,程子安探进个脑袋,笑嘻嘻道:“老师在用饭呢?” 闻山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哼了声,又低头吃自己的饭菜。 程子安不知何处得罪了他,摸摸鼻子装作无事样走过去坐好,没一阵,长山就将饭菜送了来。 闻山长见程子安吃得欢快,很是不悦骂他:“吃吃吃,文章写得那般臭,你还有心思吃!” 程子安边啃着风鹅腿,抽空道:“老师,究竟臭在何处,你要骂,总得骂到实处吧。” 见他还敢顶嘴,闻山长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还挑着了,要我将你再骂上一遍?” 程子安慢悠悠道:“这样我才知道如何改啊!” 闻山长愣了下,怒气消了些。 程子安点了要骂道实处,闻山长就如他所愿,将他的用词遣句,典故错误的引用,起承转合。甚至他写到最后,较之开始时潦草的字迹,全部骂了一遍。 末了,闻山长愤愤道:“没出息!” 前面的责骂,程子安清楚闻山长是在鞭打他,等于是手把手,教他如何写文。 后面的“没出息”,则是骂他文章马屁拍得过了。 对闻山长后面的责骂,程子安权当没听见,陷入了沉思中。 闻山长见程子安一声不吭埋头吃饭,以为自己严厉了些,不禁放缓了神色,温和耐心地道:“你也别气馁,学问不是一天能达成,等写得多了,也就能取得进步。” 程子安飞快将碗里的饭菜吃得干干静静,漱口后吃了口茶,道:“老师,我没气馁,别说笑话了,我的《千字文》中,就没气馁两个字。” 闻山长怒气又上涌,这个混小子,感情先前白心疼了他! 程子安道:“老师,离秋闱越来越近,要补的功课实在太多,我就是不吃不睡也够呛。” 闻山长呵呵,“眼下你才知道啊,迟了!” 程子安道:“不迟不迟,人被逼到绝境,就会想办法自救。幸亏有老师在,接下来,要劳烦老师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