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倒是会画。”芙妮扯了扯下唇,吐槽他的话脱口而出,又交代了之后要送他的生日礼,“我还给你挑了件古董花瓶,回头让人送过去,反正你也不过生日,礼我就先送了。” 他模样坦然,慢条斯理道:“你等十号我生日再送,还能让我有点仪式感。” 芙妮挑挑眉梢:“你在乎这个?” “随便了。”陆长鹤歪歪头,本也不大在乎,他从不过生日,不爱张罗那些场面,旁人记得他生日的时候倒会送些东西。 三人齐肩晃悠,芙妮夹在中间跟陆长鹤没话讲了才想起来半声不吭的沈离,忽生别意,偏身一侧,将沈离往中间推。 “……”沈离明白她的用意,不过身旁的人并未在意,肩处若有似无相贴后就见他步伐加快,目光也未偏分毫,直往前边陆砚安他们的方向走。 “呀,给他制造机会呢,怎么这么不开窍?”芙妮摸不着头脑,先前巴不得贴在人家身上,现在反倒避而远之了。 沈离不予置评,深深望向他的眼底泛起丝丝苦楚,是因为那天吧,他那样失控,而她那样害怕,所以从那天离开之后就没有再接近她。 她说她不能是他的情绪依赖,不能是他的药,他们这辈子都不能有关系。 他都听进去了。 先前她说的任何抗拒他的话都不见有什么用,除了这个,她把刀刃对准他的病症。 …… 晚宴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沈离已经有点疲乏了,胃口不佳,菜肴未动几口。 已经开始有些人离场了,沈离一眼见都是年纪轻的公子小姐,在这种无聊的宴会场最是待不住,她也借口要走,跟芙妮打声招呼,以正务未完为由。 “没关系,你有事就先回去吧。”芙妮不强求她,毕竟她像沈离这么大的时候,也不喜欢跟长辈耗在宴会场上。 不过还是不同的,沈离是真有事要忙,她只是想换个场地玩,所以她总觉得沈离有种不符合年纪的成熟,大家都比较随心所欲的年纪,她刻板枯燥地把自己的生活机械化,看起来冷冰冰的不会说话,但也是真的懂事乖巧,有种根本不需要说好话就能讨长辈欢心的魅力。 芙妮也是见惯了这个圈子里弯弯绕绕心思多的人,遇上沈离这样的,少不了惊讶生趣,总想关照一把,让她在原地等着,自己偏身打了个电话,回来就跟她说:“我们这边还要耽误晚些,外边我叫了人,车牌号发给你了,一会儿让送你回去。” 沈离摆手推拒:“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不用这么麻烦你。” “这怎么能是麻烦?”芙妮搓搓沈离的脸蛋,笑眼温柔,“让人送你回去我也放心。” “啊……那也好。”她总能感受到芙妮格外亲切的善意,和柳姨是一样的感觉,由心觉得,真是个很好的姐姐,“谢谢嫂嫂。” 临到厅门口,她还在中心的位置看向了陆砚安那桌子的人,本来坐在那的二公子也不知道在她几次出神的时候没了,厅内看了一圈也不见人。 还以为有机会碰面就能说清楚的,唯独没想到他居然在避着她。 走过酒楼前的停车场,沈离看着手机里的信息,芙妮说司机后面过来的,车子停在路边。 酒楼专做顶尖的宴会招待,所以地处非繁华地段,来往车辆稀少,外边停驻的车子也一目了然。 沈离对了下车牌号,沿着路道走,蓦然抬眼时,隔着两辆车的距离,最后边的一辆通体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车窗下降,伸出窗外的手腕骨清瘦,白皙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半燃的烟。 徐徐微风里,烟头燃速加快,一点腥红,那只手在悬空中轻叩,烟灰轻轻抖落,一股松散慵懒的劲。 她脚步缓下,慢慢靠近,甚至于越过了自己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