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寂心里忽然隐隐生出一点不安,今天碰见的意外太多了,计划恐怕不会很顺利。 想着,江寂扣下扳机。 没有子弹的枪只发出一声空响,江寂借着检查弹匣的动作,把枪里的一个零件卸下来,接着才说:“枪里没装子弹。” 肖卓应了声是吗,他手里捏着牌:“那你自己装。” 于是江寂很自然地放下狙击枪,走向肖卓。黑色箱子就放在肖卓手臂旁边的桌面上。 江寂与肖卓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两步就能跨过去,迈出第一步后,江寂握住了藏在腰间的匕首。 第二步跨出,江寂走到了肖卓背后。 他举止神态自然,甚至连杀气都隐藏得极好。 肖卓抽出一张牌,隐约里,他似乎感知到了一点说不清的不对劲,可没等他有任何反应,匕首的冰冷反光骤然亮起,借着一只手臂突然绕过来,用力捂住了他的口鼻。 肖卓登时意识到危险,他身体猛地绷起,可背后的人动作更快,肖卓脖子上一凉,又很快一热,因为血涌了出来。 肖卓闷哼了一声,终于反应过来,身体肌肉骤然爆发,他猛力撞开了江寂。 力气非常大,江寂后退两步,后背撞墙上。 肖卓捂着脖子站起来身,江寂那一刀划得很深,血大股大股地往外涌,从他的指尖和掌缝里涌出,迅速染红了他的衣服。 变故来得极快,又极其突然,毫无预兆,甚至哪怕到了现在,肖卓也没感知到半点杀气。 江寂的整个偷袭,自然地不像是在谋杀,像是随手切了一块水果。 正对着江寂的保镖举着纸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江寂握着带血的匕首,朝着肖卓走去:“你谨慎的习惯没告诉你,别轻易把后背暴露给别人吗?” 肖卓咳出口血,暴怒地涨红了眼睛,他不断后退,冲着保镖大喊:“还不杀了他!” 保镖扔开纸牌,站起来。 江寂道:“你的尾款还没收到吧?这个人今天死定了,你要是帮他,你也会死,但你要是只在边上看着,等他死了,我双倍付你钱。” 保镖看了看血流不止的肖卓,他又坐了回去。他今天接业务,本来就只求财,谁给都一样。 江寂握着匕首,步步逼近,染血的金属匕首举起,冰冷寒光折射落到肖卓脸上。 肖卓神情大骇,急促地喘了口气,然后忽地压住呼吸,发出了一声拖长的“嗯”,很轻的,语调自然拉长,像是思考或是犹豫时会发出的声音。 江寂举起匕首,视野里的画面在这时骤然扭曲,又在瞬息间迅速稳定。 场景陡然变幻,赌场包厢,以及肖卓和保镖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颜色冷白的巨大空间,惨白幽冷的光从四面八方照过,将江寂的视野蒙蔽成一片虚影。 模糊里,有棺材一样的玻璃水箱,从炫目的白光里浮现而出,像是耸然竖起的巨墙。 刺目的白光渐渐被遮挡,江寂在交织的光影里,看到了棺材水箱里浸泡着的东西,或者是说是人,一个个浸泡在浑浊液体里的女人。 每个人都闭着眼,睫毛与嘴唇上凝聚着细小的气泡,惨白纤长的身体,以及凌乱飞舞黑色发丝,一起随着水波慢悠悠地浮动。 整个画面,犹如恐怖电影里的震撼截图。 江寂只仰头看了半秒便收回了视线,他神经绷紧到极致,警惕戒备地看向周围。无数水箱棺材密集交叠,占满了整个巨大的白色空间,只留出一道道狭小的,迷宫一样的通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