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黑影,从屋子里伸出来。 有风,自602里徐徐吹出,带着湿润而新鲜的雨水气,而异种的气息已经变得很淡,只剩下干涸的血腥味,以及腐朽的死亡气息。 江寂紧握剔骨刀的手指松开些许,他知道,那个刚出现的异种幼体,多半已经跑了。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照明,亮光登时清晰勾出地上的黑影,果真是一具被吸干得只剩表皮的尸体。 头贴着地面,花白的头发凌乱铺开,嘴巴痛苦地张着,因为皮肤干瘪,她的表情狰狞可怖。 江寂在蒋玫身边停下。 他在面店时,听老板娘讲完了她普通平凡,而又被生活牢牢压抑着的后半生。 现在她就这样死了,而她的丈夫还独自躺在医院里,她的女儿怀着孕,艰难在在婆家人与金钱之间周旋着。 江寂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解脱,但知道她死亡留下的痛苦,会延续很久很久。 片刻,江寂走进屋子里。 卧室的窗户被异种幼体撞开了一个破洞,冷风呼呼吹进来,地面上的碎玻璃折射出微光。 屋子里的血腥味很重,但地面没有任何血迹,只有没扫干净的灰尘。 江寂走到窗边,往下看去。 楼下是一小圈长满灌木的绿化,以及旧小区的低矮围墙,墙外则是绿化带与马路,以及林立的城市高楼。 雨势依旧,哗啦啦地落着。 远处路灯与城市的灯火璀璨明亮,一切看似平和依旧,但危险的异种幼体,就藏在这片繁华的和平之中。 江寂皱起眉,事情变得棘手了。 脚步声从屋外响起,两个民警这时追了过来,两道手电光齐齐照入屋内。看见地上的尸体,小林被吓得一跳,急忙喊道:“就是她,我之前看见的怪物就是她!” 另一个没见过之前那诡异的场景,相比之下平静镇定得多,他盯着江寂,问道:“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你跟这家人认识吗?还有你刀是做什么的?” 江寂主动把剔骨刀放在一旁,解释说:“就是我报的警,我报警完后,好像看见有影子在爬这家的阳台,我怕蒋阿姨有危险,就过来了。” 民警皱眉问:“你认识死者?” 江寂点头:“昨天我去医院的时候,差点撞上她,后来在小区外面店吃面,又见到了她,知道住一个小区,就认识了。” 面店的事半真半假,但医院撞到这个可以查监控。 小林忍不住问道:“你刚上来的时候,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江寂就等着他问:“看见了,看见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卧室窗户跑出去了。” 小林奇怪道:“白色的影子?” 江寂点头:“具体什么样没看清,但确定是白色的,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动物。” 小林表情更加困惑,简直怀疑人生,他围着尸体转了半圈,猛然发现了个奇怪的地方。死者的衣服,被撕开了,腹部干枯的皮肉外翻,灰色的肠子隐隐露出来。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肚子里钻出来过。 ** 江寂被带到警局录口供,他报警的时候太着急,所以拙劣地撒谎说看见了上吊。他知道这会成为他报警理由的漏洞,但江寂已经想好说辞。 他是因为闻到了飘过来血腥味,所以特别担心蒋阿姨,于是夸大了情况。 笔录很顺利,直到做笔录的警员的一句话,让江寂发现了异常:“你说你看见了蒋玫上吊,说说,你当时看见的具体情况。” 这句话的意思,是认同了“上吊”这个事实,所以,蒋玫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