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点了点头,颇为不解地看着连凡,搞不清楚他选学校的用意究竟在哪里。 “两年……”连凡喃喃自语,“够用了。” 总裁终于结束出差,回到了他们的爱巢之中。当天晚上,看似一切寻常,连凡点了些外卖,自己煮了米饭,还开了红酒,与他面对面吃着。 “你父母最近身体怎么样?”连凡知道总裁在来这里之前,肯定回过自己家,故意这么问。 总裁果然愣了,谨慎地点了点头,“挺好的。” “你那几个外甥呢?上几年级了?”连凡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一个上初三,一个初一。”总裁停顿片刻,“怎么了吗?” “没什么,这不马上要过节了吗?想着,好歹也是自己人,下次我准备点礼物,你带回家去吧。”连凡咬着米粒,语气无恙。 总裁心中又浮现出了怪异,愧疚与烦闷互相掺杂。连凡不是第一次说类似的话了,以前的那几次,总裁到最后都会发现,连凡有事想要求他,或者是哪里不痛快了,故意想让他哄,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吗?”总裁夹了一块肉,往连凡碗里送。不料,连凡却把碗一缩,避开了他的好意。 “跟别人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连凡扫了他一眼,“别每次一提这件事,你就扯别人。” 总裁放下了筷子,“怎么回事?你好好跟我说说。” “莫至孝,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会不会给我一个名分?”连凡毫无怯意地直接问了出口。 “你干嘛呢?突然就开始这么发作?”总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避而不答,“这么久不见,我一来你就存心给我找茬?” 连凡不为所动:“莫至孝,你到底会不会给我一个名分?你会不会带我回你家?” 他连着两次直呼总裁全名,把他吓得不轻,也气得不轻。最让总裁恼羞成怒的,是这两个他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 “神经病!”总裁猛地站了起来,离开了公寓。 连凡坐在原地,纹丝未动,在门砰地一声关上之后,仍旧吃着桌上的饭菜,还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总裁以为连凡只是不知为了什么在闹脾气,没想到,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下去。之后的每一次见面,连凡都只问他,到底会不会给他一个正式的名分。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在你的世界里,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吗?”连凡流着眼泪这么说,“我也是个男人,我没有办法去告诉我家里人,告诉他们,我究竟在做什么。圈里的人私底下是怎么议论我的,你也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就理应承受这些?你是不是认为,这辈子,我就这样为了你忍气吞声,可以这样就过去了?” 连凡以前一直很听话,总裁也不是不知道他的付出。在总裁心里,连凡约莫已有了家中女主人的位置,但这个“女主人”却一直是张空头支票。连凡越冷静,越镇定,越轻声追问,总裁就越内疚,越心痛,越觉得亏欠。 但总裁这辈子都不可能出柜的,他不可能违背自己的家族。 连凡赌对了。 28岁的连凡,与交往三年的总裁分手,得到了那一所公寓。 他火速地将自己名下的车子卖掉,解散工作室,所有资产套现,这当中包括总裁当初投给他的那些钱,自然不会还给总裁。他还将略显陈旧、不方便携带的奢侈品卖出不少,用了不到1/4的香水也放二手平台,极尽所能变现。再加上他一直以来的积蓄,公积金全部提现,立刻就给中介付了学费。 最后,他将公寓卖出,为了能尽快出手,价格其实略有些吃亏,但也够连凡在大洋彼岸极尽奢侈了。 在踏上飞机之前,连凡心知肚明,他花巨款在这个单纯为了镀金、毫无学术含金量可言、纯买名校牌子的课程上,只是为了买两年的时间。两年之内,他必须,必须,必须,找到留下的方式,不管是一份有保证的工作,还是一场婚姻,甚至可以是一份假工作,一场假婚姻,只要能让他留下! 他不能再回到这个地方了,这里充斥着对他的恶意和危机。在这里,他没有家,也没有未来,没有人爱他,所有人都想看他跌倒,看他滚落在泥泞之中。 留下,等待他的就只有身败名裂。离开,他还有机会可以抓住攀向巅峰的藤蔓。 戴着ABC送的订婚戒指,连凡做到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