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连凡还没有机会大大方方说出口,也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 现在,他和一个相识不过一年多的女性朋友,走在月光之下,附近没有人在留意他们的举动,也没有人专心听他们的对话。 阿淑仰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神情寻常得如同在问天气,“嗯?” 连凡终于看向她,在夜色之中脸红着,“……你怎么知道的?” 顿时,阿淑爆发出清脆的笑声:“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有这方面的特异功能!你是我遇到的第三个了。上一个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你和他说话方式和兴趣爱好都特别像。我当年和他聊天时开玩笑,说他是不是喜欢男人,他立刻就脸红了。结果第二天他把我拉到静悄悄的地方,真的和我出柜了。哎,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单身,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呀?”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话,连凡在旁边听着听着,嘴角也不自觉上扬,心里有了被关心、被在乎的感觉。他摇了摇头,也没有额外提醒她不要告诉其他人,自然地已相信了她的人品。 “你该不会,现在已经有……”阿淑压低了声音,“男朋友了吧?” 连凡止不住脸上的笑容,暧昧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点了点头。 “我去!是谁?我们学校的吗?我认识吗?快告诉我!”阿淑欢呼雀跃着,抓着连凡的胳膊轻轻摇晃。 连凡被她缠着,心里也挺美的,小声告诉她:“就是那个姓罗的学长。” “他竟然也是?”阿淑大为震惊,但思考片刻之后,又露出了毫不意外的表情,“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像,虽然我还没和他说过话呢。” 随后,她用拳头轻轻捶了捶连凡的肩膀,“那这不是挺好的吗?说起来,你们有没有,唔?” 连凡挤眉弄眼着,没有马上回答。 阿淑咽下一口烧仙草,跟着又说:“你不说也没事,我也就是八卦一下,这种事情,或许还是不知道这么多比较好。” 刚好已走到了宿舍楼下,阿淑跟连凡说了再见,拐弯进了女生楼,连凡也回自己宿舍了。 第二天,连凡做好了心理准备,会接受阿淑更多的调侃和追问。他其实也不是很介意,能有个朋友和他谈谈心事也是不错的。令他意外的是,阿淑对他的态度与先前并无改变,照旧聊着作业,骂着教授,说着吃喝玩乐,仿佛连凡是gay这件事,比他换了一件新衬衫的影响还要小。 正是因此,连凡莫名地觉得自己可以对阿淑敞开心扉,不管说什么都不会遭到评判。他开始主动找阿淑聊天,聊那些以前从来不敢当面对人说的事,他的感情生活,他的父母,他的学习,他在实习时遇到的种种男人。 在连凡身上,没有出现过那些耸人听闻的校园霸凌和生命危险,他一直安全地待在柜里。从小到大,男生对他客客气气,女生和他颇为亲近,没有人嫌弃他娘炮,也没有人关心他对美女的看法。现在,就算他和阿淑抱怨,看上了某个帅哥,但对方是个直男,阿淑会安慰一下他的失落,最后也会补充一句:“唉,之前我瞅上了某个很可爱的学弟,人家也有女朋友了呢。”阿淑从来不把性取向当回事,因为连凡遇到的绝大多数问题,其他异性恋也会遇到。 阿淑关怀连凡,就像关怀任何一个密友一样,连凡既特殊,又不特殊。 “你怎么样了?这两天还是出去喝酒?”阿淑手里握着两杯饮料,粉粉嫩嫩的那杯桃桃奶茶,反而是连凡点的。 那次,连凡刚和学长分手。其实他心里也没太难受,反正知道他感情生活的人不多,刚好可以让他省了装心碎的力气。 “也就那天晚上喝了一次,后来没去了,都在复习呢。”连凡插上吸管,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系主任的PPT字也太多了,还不肯划重点。” “和谁喝酒?你那个之前认识的‘男朋友’?”阿淑调侃他。 “是直男·朋友。”连凡纠正她。 阿淑是为数不多知道连凡真正想法的人,她知道他和学长早就貌合神离了,也知道他在与学长之外还有许多暧昧关系。但阿淑从来不批评他,或许会嘲笑两句,但也会给他提意见,总是期待连凡能和最合适的人在一起。 “其实如果人家真的那么直,那能有一个关系好的同性朋友,也不是坏事,”阿淑喝着她的港式奶茶,自说自话,“就像我们一样。” “看来你是完全把我当姐妹了?”连凡忍不住笑起来,随后,视线又缓缓下移,落在了揉成一团的吸管纸包装上,“那个直男……” 他的话音,校园的喧哗之中飘散。 四年之中,连凡和阿淑保持着良好的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