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奇百怪的精神体聚集于哨场,场面极其壮观。 阮芙夏饶有兴致地观摩。 哨兵们对向导欢迎至极,各个昂首挺胸,精神抖擞,如同古时搔首弄姿等待帝王宠幸的妃嫔。 阮芙夏笑眯眯和他们打招呼,到处溜达。 她格外喜爱毛茸茸的动物,可惜自己的精神体是条滑溜溜的小白蟒,不是她喜欢的手感,只好去摸别人的。 遇到只毛发厚实、目光炯炯的灰狼,一下走不动路,停住摸了摸它的脑袋。 狼眯眼仰着脸,旁边哨兵坚毅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羞赧。 再走,碰见前些日遇到过的小猎豹,也挠挠它的下巴,逗着玩。 娃娃脸哨兵反应比前一个大,白净的颈后都浮上红通通的云霞。 阮芙夏适时收手,也不多停留,继续走,摸了棕熊的背、狐狸尾,但对鹰和渡鸦这种鸟类的羽毛丝毫不感兴趣。 再往前一步,余光里出现一只虎,她骤然亮了眼睛。 那虎较自然界中见到的要庞大许多,胸阔腰细,齿爪锋利,虎尾长且有力。 虎毛底色为雪白,带有黑或棕的条斑,鼻头粉红,眼睛是幽谧的蓝,透着沉而锐利的光。 阮芙夏在心中低叹了声。 孟加拉白虎,尤为罕见的品种。 顿时手痒,跃跃欲试。 正想抬手揉那长有白色柔软绒毛的老虎耳朵,身前挡了一人,拦下她的动作。 阮芙夏抬头,对上了廖昭杭的眼眸。 “阮向导,这个时间点,你不该在疏导室吗?”他平静地问。 阮芙夏望天:“最近大家精神状态都很好,我闲着没事干才想来哨场看看,顺便锻炼锻炼身体……” 话落,眼尾仍往他背后的白虎瞟。 那虎毛太漂亮了,还有耳朵,萌到了她心里。 还是想摸。 阮芙夏前阵子才知道廖昭杭是S级哨兵,难怪年纪轻轻就当了队长,还有这么稀有强大的精神体。 舔舔唇,抬眸看人,哨兵脸上是和老虎一样的严肃表情。 阮芙夏悠悠叹气。 没听完她那一通胡说八道,廖昭杭将白虎收回精神图景,淡声道:“我送你回去。” 上回是“护送”,这次,阮芙夏定义为“押送”。 擅离职守被抓,可不就是押送么。 那么多哨兵都不提,就他一本正经点破,她觉得他很没趣。 走到半路,直呼他名字,提要求:“廖昭杭,我例假快来了,你帮我买几包卫生巾吧。” 阮芙夏每隔几日都会收到一些物品,就和上回一样挂在门把手上,新鲜水果,日常预防疾病的药品,她一份,周源一份,问起那些哨兵,都说是向导的额外福利。 前天,她想要个小的热水壶放房间,送东西来的是那娃娃脸哨兵,她问了他才知道,日常必备品会有专门的人定时运送进城,但购置额外的东西则需要驱车去五十公里外的小商业区。 仅有的几个女哨兵调去别处了,周源路不熟,阮芙夏只能拜托男哨兵帮忙跑一趟,她看廖昭杭就不错。 她毫不避讳和他聊生理期,廖昭杭反倒停顿了一下。阮芙夏走在前头没注意到,只听见身后那句很低的“好”。 两人快走到疏导室,远远便看见周源和他的精神体在疏导室门前的太阳底下做操锻炼,一人一兔扭腰摆手,画面有趣。 阮芙夏笑,疾步向前蹂躏了下兔子圆圆的毛绒脑袋。 廖昭杭正要离开,看到这一幕,脚步滞了一秒,接着面无表情走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