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声。 “我是问你。”他说,“你怎么样?” 沈令手一顿,缓缓睁开眼,他耳根有点泛红,“我、我没事啊,都挺好的。” “没事”和“挺好”是最敷衍且无意义的两个词,贺闻帆从来不信沈令嘴里的说的这些,细致地询问起来。 “有没有不舒服?” 沈令摇头,“没有,呃……刚刚有点咳,但我喝了糖浆。” “嗯,药呢,吃了没有?” “感冒药没吃,因为我觉得还好,”沈令老实巴交地说,“心脏的药上床前都吃过了,还喝了半杯热水。” 沈令心脏不行确实不能一次混着吃太多药,贺闻帆见他这么乖巧,竟然有些感动,欣慰地笑了笑,“真乖,现在住在哪里?” “村长家,我们都歇在这里。” 贺闻帆若有所思,“有没有暖气?” 这下沈令迟疑了两秒,他斟酌道,“虽然没有暖气,但有小太阳和热水袋,不冷的。” 其实是冷的,就这么一会儿他手有冰凉了,不得不把后腰的热水袋再次抱进怀里。 贺闻帆显然很不放心,“你身体真的受得了吗,要住多久?” “没关系的,”沈令宽慰道,“住这里是方便进山,等过两天我就去县城里开个宾馆,不用担心啦。” 他这么说了贺闻帆才勉强安心,“到时候把酒店名和房间号都告诉我。” “好噢。”沈令乖巧地应着。 但贺闻帆听得出他语气里满是无奈,像在嫌弃自己管得太宽。 贺闻帆笑笑,按捺下本能地操心,“好了,我不问了,继续说你的茶树吧。” 沈令这才来了精神,抱着手机跟贺闻帆撒娇,“我好心疼啊哥哥。” 贺闻帆耳朵当即麻了。 首先,沈令很少叫他哥哥。 其次,每当出现这个称谓,百分之九十是在床上,剩下百分之十,贺闻帆会把沈令按到床上。 现在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差点把贺闻帆叫出反应,偏偏现在两人隔着千山万水,贺闻帆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贺闻帆心里顿时像猫抓一样,他咳了声,深吸一口气维持冷静,“怎么?” 沈令倒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想撒个娇,缓解一下自己几欲滴血的内心。 “真的是特别好的茶种,”沈令唉声叹气,“等来年开春,清明前收起来,就是上好的春茶,你还记得吗我以前给你泡过的,你也说很好喝。但现在死了一片。” 贺闻帆当然记得。 他们刚认识不久那会儿,春天,沈令给他泡过一壶,说是店里接触的茶山自己产的,贺闻帆当时就说这个茶格外沁香。 原来沈令也把这些小事记得清清楚楚。 贺闻帆回味了下那口茶汤的独特香气,终于也开始和沈令感同身受,感叹道:“那确实可惜了。” 沈令还想说什么,却听到贺闻帆那里传来一阵背景音,英文的,像是机场的播报,念完一整遍也没出现中文版本。 “你在机场?”他惊讶道。 还是国外的机场。 “对,”贺闻帆笑笑,“临时出差,路上天气不好迫降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起飞,我正要去休息室睡一会儿。” “哇……”沈令喃喃地叹了口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