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瞬间清醒不少,开始感觉到胃里空落落的发酸。 桌上的菜还热腾腾冒着气,做饭的阿姨怕是前脚刚走。 一道白灼大虾就快把沈令的魂都勾走了,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趴在桌边嗅了嗅,食物的香气勾得他飘飘欲仙,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直响。 沈令差点直接上手吃,幸好从小的家教刻在骨子里,起床要先洗漱整理自己,不洗脸不刷牙就不能碰食物。 他用尽全部自制力,恋恋不舍地起身往洗手间走,并对白灼大虾一步三回头,打开洗手间的门时都还回望着餐桌。 哗啦—— 洗手间里响起物体落地的声音。 沈令猝然回头,赫然看见贺闻帆! 只见贺闻帆飞快地拿浴巾围住下半身,动作快到出了残影,牵连着一片瓶瓶罐罐咣咣坠地。 他显然是刚洗完澡,头发身上全是水珠,只是因为提前关了水,沈令来时才没听见里面水声。 沈令几乎是愣傻了。 呆在原地站了有四五秒。 他清晰地看到贺闻帆发梢的水珠顺着眉骨滑落,滴在肩颈上,上半身的骨骼肌肉堪称完美。 贺闻帆和他对视着,同样是震撼中一动不动。 下一秒,沈令砰地合上门。 贺闻帆在巨响中回神,撑住墙壁大口喘气。 今天的午餐安静异常。 沈令和贺闻帆对坐餐桌两端,彼此都没开口说话。 沈令低着头一个劲地剥虾,只是技术不好,半天也没剥出几个完整的。 “你……”贺闻帆刚开口。 “我怎么了!”沈令仓皇抬头。 “……”贺闻帆欲言又止:“你要不——” “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别剥虾了。 后半句话咽进肚子里,贺闻帆抬手掩唇。 他原本觉得自己拿浴巾的动作算快,沈令或许没看见多少,但现在他这种慌张又极力掩饰的状态将自己卖了个彻底,贺闻帆不得不多想了。 沈令又抵着头剥虾,动作慌乱,连头发丝都在紧张。 “嘶。”他忽然捂住手指。 “怎么了?”贺闻帆拉过他的手来看,食指被虾壳划了一下,没出血,破了点皮。 贺闻帆皱眉:“去洗个手吧。” 沈令飞一样地溜了。 好像不是去洗手,而是在逃难,甚至不管自己还瘸了一半的腿。 贺闻帆闭眼,叹了口气。 沈令磨蹭好久才回来,坐下时发现自己碗里多了好多虾仁,而贺闻帆正在用湿巾擦拭手指。 和沈令怎么掩饰都无法避免的慌乱不同,贺闻帆一向是冷静的。 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用平常的语气对沈令说:“下午临时有个会,我要去公司一趟。” 临走前还体贴地交代沈令,晚饭阿姨也会来做,他只需要负责给阿姨开门,想吃什么直接说就行。 沈令只能跟在他身后,别扭又笨拙地点头答应。 他不确定贺闻帆是不是真的临时有会,但在这种情况下,能给他留一点空间和时间来消化已经很温柔,沈令很感谢这种体贴。 贺闻帆走后,沈令在家里溜达几圈当锻炼,感觉脚腕开始疼了就停下来去睡觉。 可是睡不着。 不知道是他昨晚睡得太多,还是中午看到的画面太冲击,心脏一直砰砰砰地跳。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男性身体,也是这一次才真切地感受到,原来正常的、健康的成年男性躯体,真的和自己不一样。 不像他总是苍白单薄,一条胳膊只有薄薄的皮肉覆盖着骨头。原来真正健康的身体,真的是肌肉流畅骨骼匀称的,每一处线条蕴藏着蓬勃的生命力。 沈令咬着指甲辗转反侧,既羡慕又害羞。而且,而且…… 他脸渐渐红了起来。 而且贺闻帆看上去……身体真的挺好的。 傍晚阿姨来做饭时,沈令脸上的M.HZGjJx.COm